我接着往下看,只是竹简后面似乎是被谁烧了一点,乌黑不堪,让人难以辨别字迹。我也没有在意,虽然竹简前写着血脉九成,但鬼知道究竟准不准,如果我真的是这个蚩尤部下的血脉,又怎么可能会成为赵家帮的帮主。
我嗤之以鼻的将竹简放到一边,又去观察其他的物件,只是可能这祭坛被火烧过,祭坛上的东西竟然只有玉扳指是完好的,其他皆残缺不全,只是找了半天,我也没发现回去的线索,我有些慌了。无力的瘫倒在小坛子旁边。大概我会死在这个神秘的祭坛里,用我的思想和躯体供奉这里的神。
失去思考之前,我迷迷糊糊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气,只是却再也没精神探究那阵香气到底是哪来的。
清醒过来的时候车子还在行驶。我懵懵懂懂的看着车里,仍旧是我睡去的模样。旁边的叶子被我的动作惊醒,揉着眼睛问道:“笛子哥,怎么了?”我摇摇头,“外面风景挺好。”叶子“哦”了一声,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靠在窗边,刚才经历过的历历在目,根本不像是梦境。那种疼痛,那种恐惧,那种无奈都是那么的真实。我想起那张肉椅子,屁股都轻微的抬高了点,就像蹲马步一样。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觉着被束缚的我低下头看。结果跟梦境里一模一样的扳指居然出现在了我左手的大拇指上!师傅曾经说过,玉不可以乱带,我以为那是梦境,又起了贪财之心才带上去的,没想到居然带到了现实里!我惊慌的开始摘扳指,只是那扳指如同与我的手指合为一体了,摘也摘不下了。我暂时放弃了摘玉。然后继续发呆。
那不是个梦境!那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屁股离着椅子更远了,我婆娑着那个翠绿的扳指。想着我去那个神秘地方的一切细节。睡着的时候,都有一阵水果香……难道,是那股香气?我将目光投向我旁边的叶子,她睡的正香,没有醒来的痕迹。
我凑上前去闻她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清香,更倾向于花的香味。我又努力的嗅了嗅,还是没分辨出那究竟是什么味道,有点像但又不怎么一样。
“笛子哥,你干啥呢?”叶子却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眼神迷离,我嘿嘿傻笑着抬头,只见隔着过道的俞叔也是一脸“sè_láng”的表情看着我。状乐见亡。
“那啥,刚才闻到一阵特别好闻的味道。我闻闻是不是你身上的。”我尴尬的说道。
“切,谁信,分明你小子就是在揩油。”俞叔小声的嘟囔,我却听的一清二楚。
叶子听了,也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没闻到啊,笛子哥你是在做梦吧。”
“可能是吧……”我摸摸头傻笑道。
车很快就到市里了,我蹲马步蹲的也有点累了,看车到站就迅速的蹿下车了。叶子和俞叔在后面排着队慢慢的才走出来,一出来俞叔就说我跟猴子一样,蹿的比谁都快。
打了个的往家赶,我寻思着本来是答应陪赵铭钰做亲子鉴定的,但是因为中间发生了太多事,耽误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我只在电话里匆匆交代了一声,估计她得生气了,这一个月电话都没打一个,我得好好哄哄。
回家的路上,那只破虫子小源才醒过来。然后还特别呆萌的跟我说:“笛子,我梦到好多好吃的,比你的心头血还好喝。”我也没搭理它,连梦境跟现实都分不清的渣渣,哼。
推开家门的时候,我顿时被房间给惊呆了,刺目的红色跟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撕碎的布条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地上全都是动物的尸体,血迹斑斑,有些都已经腐烂了,房间里的味道都不是臭了,都已经到达呛的地步了。苍蝇和蛆虫几乎布满了整个房间,一被我推开房门的动静惊醒,那些苍蝇就全都飞走了。
叶子从我背后伸出头来,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恶心跑出去吐了。听那声音,我都有些想吐。突然我意识到,如果这间房子成了这样的,那赵铭钰跟丁婉宁呢!我也顾不得那些恶心的东西,跳着进了卧室。
卧室里倒是比外面干净了许多,只是仍然有血迹的存在,甚至比客厅里的血迹更多一点。那些血迹在墙上溅出大朵大朵的血花,地上甚至都还有不规则的拖行的痕迹。没人!卧室里没人!
我顺着那些拖行的痕迹又找到了浴室,白色的浴缸已经被染红了,我颤颤巍巍的走近那浴缸的地方,里面赫然坐了一个女人。长长的发丝已经不再光滑,漂浮在浴缸里的血液上,她的头以一种特别不自然的摆着,我颤抖着撩开遮着她的眉眼的发丝,只是这轻微的力度,却碰掉了她的头颅。头颅滚啊滚,终于停下,露出她的真正面容。
“啊!”我握紧了双拳,大声的吼了出来,那种愤怒几乎让我想要毁灭自己,那头颅赫然便是我那未能相认的妹妹,赵铭钰的头颅。她睁着眼睛,眼角还挂着一颗血泪,她的脸颊被割了俩个口子,伤疤从眼角到下巴,大概是因为被我一碰,里面的伤疤甚至钻出来几条蛆虫。在历经养父的去世,我终于还是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被我的怒吼惊动的俞叔也进来了,他架着叶子,叶子吐的面色发白,见此景也是张大了嘴巴。俞叔让叶子倚着门框,自己则捡起了赵铭钰的头颅,念叨着“逝者安息”慢慢的闭上赵铭钰的眼睛,只是好像太过冤屈,赵铭钰的眼睛竟然闭不上!仔细看,那眼睛流光溢彩,根本不像死人的眼睛!
俞叔颤抖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