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奇被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后,不由自主地将手探向虚空,随着用力一拉,空间中爆裂开一条光芒四射的道路,斜着向上,似连向了天际。
“咳咳”余亦辰猛烈咳嗽起来,鲜血直接冲口而出,众人眼见不对劲,都想过来阻止,但九条尸火铸的龙耀武扬威,根本没有人敢向前!
余亦辰依稀听见大家的呼喊,但耳边只有一个声音极其明晰,此音浑厚有力,极具威慑力,如若没有睥睨天下的霸气是发不出这样的声音的,那是项羽在说:放弃吧,放弃吧,何必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男儿当成霸业,立不世之功!
余亦辰觉得意识有点模糊,几乎就要被项羽所占据,特别是眼睛变得越来越像项羽的双瞳之目,两条引灵天路也变得若隐若现。
“江东弟子今犹在,肯为君王卷土来?”余亦辰突然念道。
一句诗词,让项羽的思维产生了呆滞,是啊,江东弟子仍在还在,可是谁又真的愿意霸王的事业卷土从来呢?项羽聪明一世,又岂会不知道,选择乌江自刎,既是男人的豪气之举,多少有些无奈和不甘!
余亦辰的思维又占了上风,引灵天路从新明晰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的人是霸王,他无法以普通人的姿态生活,所幸我只是一个凡人,”余亦辰的声音大了几分,他既想是在对项羽说,又像是在给在场的所有人说,“我既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坏人,没有严谨的道德观,不会故意作恶,也不会刻意伪善,但是,至少我认为,每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亡魂都拥有安息的权利,这也是阴冥婚庆司存在的意义!”
他说完之后,调控着项羽的戾气,开始驱赶空间中的冤魂。
没有使用特别的道术,也没有使用严格的阵法,霸王那威震一个时代,响彻整个历史的戾气,便让冤魂们不得不听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余亦辰一边忍住病痛,一边让无数怨气走上引灵天路,他不停地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沁出。
没有人能阻止,听完余亦辰的一番话语,大家也不知道,就算能阻止,他们该不该出手。几个女孩子几乎是含着眼泪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怨气拥堵着引灵天路,几乎将天路变成了黑色。颜色蔓延而上地流动着,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引灵天路才终于又回到原状。
怨气全部散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余亦辰有些虚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哼!”项羽还是忍不住生气。
余亦辰说:“好了,大哥,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那个女孩迟早会臣服于我的。”
“无所谓,我跟她又不是太熟。“
“这世界上竟然有你这么怪的人。“项羽几乎不知道,如何跟他对话了。
“好吧,老实说,我会把你的力量在她体内埋得更深的。“
“那女孩性格刚烈,冲动,好强,即使你把我藏得再深,我也会再次出现的。“
“到时候再说吧。“余亦辰点起一支烟,笑了笑,项羽的魂魄脱体而出,回到了昏睡的谢晓雨体内。
谢晓雨不知道,余亦辰将项羽的力量藏得更深,如果没有意外,她这一辈子也学不了道术!
时至今日,余亦辰仍然觉得上次无奈之下,教授谢晓雨道术还是太冒失了,毕竟项羽实在太特殊了!
…….
“可恶啊!“役豪臣说,他的眼镜看着几公里外的玉佛寺,重新变得干净明朗,言语中极是不甘。
“你们失败了,又一次。“赵祠说。
“是我失败了,不是阴阳师失败了!“役豪臣说,”况且只是一个小小的环节。“
役豪臣眼神中的狂热让赵祠想起一个不愿意想起的人,那个人军团主义的思想将整个阴阳师推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怪只怪,我对那个余亦辰了解得太少了,除了知道一个‘’最强道士的名号外其他一无所知。”
赵祠苦笑了一下说:“别说你不知道,连我们这些和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忘了,他的称号还有个前缀叫做‘谜一样的‘、”
役豪臣缓缓地摇摇头,万千思绪终于都化作一声叹息。
赵祠抬手看了看表,11点58分,心中默念着:“只有两分钟了,不知道赶尸进行得如何了。”
………
“小姑娘,怎么样了?”余亦辰顾不得将气喘匀,就转头向田梦梦问道,他从地上站起来,瞬间感到大脑一阵晕眩,耳边不停传来耳鸣声。
哲成佳看他站立不稳,连忙过去想要扶着他,但他好像故意躲开一样,径直走向田梦梦身边。
田梦梦此时也是焦头烂额,她试验了无数次,都不能驱使动,那六具尸体。
至于原因再简单不过,是因为六具尸体头上的锈钉,也就是施放的降头术。
要施展赶尸术,必须先把降头术除去,但施放将头的人力量显然在田梦梦之上,所以田梦梦怎么努力也不能逼出铁钉。
“我把力量借给你。”余亦辰说着,就要施术,他的手掌抬起,其中有微光摇动。
“不可!“世人之墙破开的门处,传来了一声浑厚的喊声。
只见那处站着一个男子,身着西装,其身材高大如同铁塔一般,那破开大门的门楣好像会磕着头。
虽然他穿着西装,但方志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田族长,你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田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