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一刻不停,赵祠无一丝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被淹没。
他闭上疲惫的双眼,不甘地迎接死亡。
索绰罗?霖泫掏出丝绢,擦拭掉七孔的血迹,虽然劳累不堪,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但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容凝固了。
首先是空间中,传来如泣如诉哀怨的女声。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没有一丝力量的赵祠身上爆发出一阵霞光,霞光中,一个容貌姣好,身材曼妙,身着长袖罗衫,不可方物的女子出现了!
那是役小破的式神——踏着霓裳羽衣舞的美妙舞步的纸神,在役小破死的时候,将她传承给了赵祠!
“伊婳,汝乃赵伊婳?!”索绰罗?霖泫似乎认得纸神,竟然叫出了纸神的名字,“汝何故以式神之貌现于世!”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纸神没有理睬索绰罗?霖泫,只顾自言自语。
她伸出手,正将赵祠一寸一寸地从北斗驱邪阵中拽离。
索绰罗?霖泫见势不妙,天地凋零阵和青行灯转头攻向纸神。
但纸神并非活人,衰老,虚弱都无法影响她。
于是索绰罗?霖泫又将力量逼向赵祠,百个青行灯发力,意图将赵祠重新压入北斗驱邪阵中。
“伤吾子者,死!”纸神孔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旋即,长袖舞动,霞光纷乱。
“霓裳羽衣舞,长袖舞!”
无数罗袖,携飞霞,将青行灯裹住。
稍一用力,长袖一紧缩,青行灯化作虚无。而霞光将天地凋零阵的怨气卷开。
“汝这叛徒,竟想再背叛杂家一次么?”索绰罗?霖泫怒而发力,全然不顾七孔再次渗血。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纸神仍然在念叨着这句话,脚下舞步更快。
“罗袖快舞!”
刚才是慢舞,而现在已经是快舞,舞动越快,力量越大,索绰罗?霖泫七孔不再是渗血,而是飙血,可连纸神的衣角都摸不到,只能看着她一边舞动罗袖,一边将赵祠慢慢从北斗驱邪阵中拉出来。
“此子乃汝与役小清风之子?”索绰罗?霖泫问道。
纸神没有理睬他,手中动作一刻未停。
“那汝可记得杂家否?”索绰罗?霖泫气急败坏。
纸神还是不予理睬。
“吾乃汝父也!”索绰罗?霖泫那不满不女的声音尖锐地叫道。
纸神闻言,这才抬头看了看索绰罗?霖泫,但眼中全是疑惑。
“哼,”索绰罗?霖泫说,“自杂家暗中执掌阴阳师以来,历代家主之妻,皆为吾收养之义女,除吾之外,个个忠心,从无一人倒戈。汝长袖善舞,皆为吾调教所得,今时往日,汝何敢背叛杂家两次!”
索绰罗?霖泫的话好像起了作用,罗袖的舞动,渐渐变慢了,于是,他暗中控着天地凋零阵和青行灯又再袭来。
纸神的脑海中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自己似乎还是幼年时,眼前这个老太监,好像对自己异常关爱,将自己抱在怀中嬉戏;自己发烧生病,他就在一旁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从悬崖坠落,他不顾危险直接跳下将她救起……
这些画面让纸神的思维停滞,连带着舞动的罗袖也停滞了。
索绰罗?霖泫露出阴险的笑容说:“是的了,伊婳,好好想想,杂家虽非汝之生父,然则,又多么疼惜爱惜,视汝如掌上明珠吧。”
纸神彻底迷茫了,她这一迷茫看,青行灯们急急发力,再次将赵祠摁进了北斗驱邪阵的反噬中,眼看就要淹没到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