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横扫之中,又带来阵阵尘土飞扬,那飞扬的尘土中先时有阵阵红色的雾混入,那是崩将方志晨的护体血气击散了。
然后那血红的雾气化作水汽,又宛如朝露一般,那是阮伟正的拳头打到了方志晨的身体上,溅出了切实的血水!
但连连发难的阮伟正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他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他的指虎好像打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拳停风止,阮伟正说:“你竟然还能想这样的主意。”
原来,方志晨刚才在躲避中,拼着自己受伤,将拳风全部引向了六魂幡力量所化的瓶子上,依他所想,他不能发力,就算发力可能也无法击碎那瓶子,但阮伟正手中的崩就不一样了,混元金斗虽然比不上六魂幡,但那毕竟是受到了损坏的六魂幡,凭借其毁灭之力定能将瓶子打破。
方建新终于得救,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也终于看见了面前的场景:方志晨浑身浴血踉踉跄跄地站在自己面前。
“老头,我算对得起你了。”方志晨说完之后,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已经受了太重的伤。
方建新心疼地想要扶起方志晨,但方志晨虽然倒在地上,仍然用尽力气,将他的手推开,无论如何爷孙只见的嫌隙仍在。
阮伟正惋惜地说:“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为了帝君,我兴许会留你性命。”
方志晨只是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救出他又有何用呢?都免不了一死。”阮伟正说着,又聚集起怨气想要发动最后的攻势。
“等等。”方建新突然出声。
“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只想问一件事,哲明鹏是否就是谭鹏?他应该早在百年前就死了。”方建新说。
阮伟正被问得摸不着头脑,疑惑地说:“什么谭鹏?你在说什么?帝君可是降生在末世帝王中的再兴之祖。”
“不可能,一定是他。”方建新笃定地说。
阮伟正有些不耐烦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只知道为了大业,请你们死在这里。”
“你未免太看清我老头子了。”方建新说着站到了阮伟正面前,身上莫名的爆发出了磅礴的灵气。
莫说阮伟正就是方志晨都看得呆住了,方建新是无法精进之人,而在罪民村中,他应该已经将一生灵气全数用尽了,但此时爆发的灵气,比之罪民村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才是我所剩的最后力量。”方建新淡淡地说,但语气中的意思却有着拼死一战的决绝。
方志晨心中明白,这个老头,自己的爷爷,为了保护自己,真的要把自己给掏空了,他恨恨地说:“你这样我是不会领情的。”
“至少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好。”方建新的语气仍是淡然。
方志晨心中已经有了悔意,无论结果如何,方建新这样将自己掏空,他终会力竭而死,那些爆发而出的灵气,不止是储存的真气,而是他的生命本源了!
“混蛋,快停下!”方志晨何止道。
“真是不分尊卑啊,也罢。”方建新摇摇头,看向方志晨的眼神满是怜爱,他眼中全是儿孙承膝的场景,但那些好像只是梦。
阮伟正眼中也多了些犹豫的神色,但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说:“你们是方智阳最亲的人,按理说,也与我有些瓜葛,可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必须为啊。
小真君,不是我自夸,你强用生命本源凝聚的灵气虽然磅礴,仍然不足以与我抗衡,而那方志晨现在已经无可作为,已经不值得我尽全力,但是我仍然会用出我最强的拳!
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敬意。“
“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最后问你一件事,你潜入道友会是意欲何为。”方建新问。
“这是帝君的旨意,只是为了找到更多可提供帮助的人,可惜都只是一群普通的道士。”阮伟正说。
“我更确信,这些事是谭鹏的阴谋了,看来他应该也不叫谭鹏了,实在说不清,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整起事件了。”方建新喃喃地说。
阮伟正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正色道:“我最强的拳,也是舰队杀拳的最后一招,我把他叫做红衣大炮!”
红衣大炮,好一个复古的名字,那是明朝时,自欧洲传入中国的,古人将外族叫做蛮夷,所以,也叫红夷大炮。
那是贯穿于明清中,最强势的武器。
其威力当然不可能与现代武器相提并论,但那毕竟是一个时代战争的象征。
晚清之时,何尝不是想借着这红衣大炮,再次中兴呢?
阮伟正为自己的杀拳取这样一个名字,也正是指望着他们那个时代再次复兴!
指虎周围的火药轰然乍起,阮伟正正如脱离炮管的炮弹一般,直冲而来,他那一招就是简单的直拳,但拳中蕴含的力量却不简单,周围波澜不惊,连尘土都不曾被力量卷动,那是因为那力量将周围所有的物体,全部压制,这看似平静的一拳只要击中目标就会惊天动地!
而方建新以生命本源造出的灵气,虽然磅礴,但面对这“红衣大炮”似乎已经开始露怯。
方志晨突然怒吼道:“不要!”
而方建新只是转过头,淡淡地说:“我多么希望,还能听你叫我一声,爷爷啊。”
刚说完话,阮伟正的拳头已经击中了方建新!
出乎他意料的是,护在方建新周围的真气好像没起任何作用,这一拳结结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