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疯爷说他儿子一年不少赚,疯爷的儿子很孝顺,一年到头没少给疯爷寄钱,疯爷家的二层瓦房就是疯爷儿子攒钱给疯爷盖的,农村盖房子花不了几个钱,毕竟土地不要钱,但疯爷住进去的时候还是老泪纵横。
疯爷虽然早就没了老伴,但一直过得挺快活的,只是这个快活没能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前年,疯爷的儿子领回来个白白净净的儿媳妇,说是疯爷儿子的同学,毕业之后都在北京上班,都各自有事业。
疯爷儿子岁数就不小了,他媳妇年龄自然已经可以归纳在剩女的范围里了,女孩子要结婚,结婚就面临着买房子,女方家里没啥要求,房子大小无所谓,五环六环也无所谓,有个能安身的地方就行。
可村子里的人哪见过那市面啊,疯爷儿子陪疯爷去了次北京,了解了北京的房价之后回来的疯爷就和疯了一样,天天往山里跑,恨不得现在就把整座山都搬出来换钱,给自己儿子买房子。
麻爷说这几个进山的人,黄大炮老实,老张稳当,三儿鬼精鬼灵,脑袋清楚,如果真有谁会出问题,那就是疯爷了,一个人一旦饥不择食,恐怕离倒大霉就不远了,而疯爷就是这样一个饥不择食的人。
我们几个又走了一段路,这个时候一阵水声传来,穿过树林,就看见一条清澈的溪流出现在我们眼前,溪水反射着阳光,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大家看着溪流,都一扫之前的阴霾,心里为之一振。
山里人都直接喝溪水的,这也就是很多山里人会得肾结石的原因,山泉水的硬度一般都比较大,喝多了容易得结石。
我也学他们的样子,走过去用手捧水喝,可当我捧起一汪水的时候时候,只见我手里的溪水出现了嫣红的颜色。
我暗暗惊奇,但很快我发现,这是倒影。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溪流对面,我腿肚子一软,差点就栽进水里,只见那个红衣女鬼再次出现了,她就在溪流的对面,阴森森一笑,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鬼了,心里不禁有些恐惧,难道说这女鬼是跟着我们而来的?
我心里疑惑越来越多,一会儿找个机会一定要偷偷问问王叔。
我们跨过溪流到了对岸,其实跨过溪流之后,我就真分辨不清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因为我们眼前除了密密麻麻的树林,根本就是无处可走。
“你们看这个!“舟子喊我们,麻爷第一个凑过去看,只见一棵树的树干上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字不像字,图不像图,完全看不懂。
麻爷脸色一沉:“是黄大炮留下来的。“
“麻爷,你确定?“
“我确定。“这个歪歪扭扭的程度也只有他刻得出来:“这么说他们到过这个地方,还留下了求救的符号,这就说明,从他们跨入阴阳界之后就一直陷入麻烦当中了。“
老杜摇了摇头:“别的黄大炮都不如我,但是逃跑绝对是他的本能,这小子从小到大,一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老杜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搞得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夸黄大炮还是在埋汰他。
麻爷说:“黄大炮逃进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在阴阳界那个地方遇到危险,黄大炮为什么不往回跑,或者跑到山下,偏偏要跑到北坡最危险的地方,而且他留下了这个符号,很显然他知道,会有人进来寻找他们,所以他才留下的,他怎么会那么肯定,我们一定会跨过阴阳界,来寻他们?这个决定几乎就是在我一念之间啊,如果我刚才说我们返回去好了,起不是黄大炮就白白留下这么一个符号了。“
“麻爷,你说会不会是个圈套。“老杜胆战心惊地问。
我摇头:“我觉得黄大炮有理由相信,我们一定会进来寻他们,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有我,麻爷,即使你当时做出返回去的决定,我也一定会劝说你进来寻找黄大炮,也许黄大炮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我说完,麻爷没说话,但是看表情,他觉得我的猜测很有道理,而其实我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黄大炮留下这个痕迹不单单是要说明,他们来过这里,很有可能是在提示我们,这件事有可能和黄子花有关系。
“你们看,这边也有一样的符号。“王叔喊。
我们凑过去,果然在不到一千米的距离里竟然有两棵树都刻了一样的符号,这就是说明,黄大炮在引导我们,让我们去某个固定的地方解救他们。
“黄大炮居然这么有耐心刻完这么多符号,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当时遇到的情况并不算危机?“
麻爷摇头,如果没有危机,他们为什么不自己走出去,还刻什么符号,我们先顺着符号走下去,但切忌一定要小心。
这个时候,我们头顶的树冠越来越浓密,光线也越来越暗,脚下的积雪有些融化,让地面越来越泥泞。
我们几个艰难且又忐忑不安地向里面走,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寻找有记号的树。
忽然毛毛不肯往前走了,它紧锁着身体,夹着尾巴紧张地看着前方,这一次它没有犬吠,而是在嗓子眼里发出了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舟子抱起了毛毛:“没事的,没事的。“
他嘴里这么说,可眼睛时不时瞟向前方,突然,前方黑洞洞的树林里亮起了一盏盏萤火,绿幽幽的,有些瘆人。
“那不是萤火,是狼的眼睛。“王叔小声在我耳边说。
我不禁身体一震,在我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