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是真品?”
徐迩有些接受不了,不仅这把紫砂壶看上去确实还带着烟火气,而造型上却是明清时期的流行造型。
“这把紫砂壶自然是真品,这是紫砂壶大师顾景舟中年时期的作品,虽然这工艺上和他晚期的作品没法比,可是作为一把顾氏紫砂壶,它确实是真品无疑。”
冯老端起紫砂壶,招呼了几个年轻人过来,一边讲解一边在紫砂壶上指着,“鉴赏紫砂壶一般有“六字诀”一形、泥、火、工、纹、用。”
冯老将壶倒扣在桌子上,然后让徐迩等人上来仔细观看。
“鉴别紫砂壶,先要从‘工’上来说,一把好壶,首先把壶盖拿了,倒扣在桌子上,你们看,壶口、壶把、壶嘴、这三个是在一条直线上的,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也有一小部分特殊造型不遵从这个标准。”
“泥,指紫砂壶的胎质。紫砂泥有精粗优之分,优质的紫砂泥,色泽温润,不艳不俗,古雅淳朴,包浆内含,俗称水色。你们看看,我这把紫砂壶就是紫砂泥中最常见的底槽清泥,你们摸摸,是不是滑而不粝。这样的茶具只要使用得法,很快就能养出珠玉般的光泽。”
冯老极为喜爱这把紫砂壶,拽着几个人一点点的讲解着紫砂壶的制作工艺。
“火、工我就不和你们现在讲了,说了你们大约也不懂,说说这个‘纹’吧。好的紫砂壶上,多少会有些装饰。这紫砂壶上的装饰,主要指题铭、刻画、印款等,涉及的内容很多。就比若说我这把壶,题铭不仅涉及内容是否文雅,也涉及书体、字的布局、镌刻的刀法等。选择有铭文菴之壶,先看内容,再察书法及刀工,如铭文无意趣,刻工又粗陋,倒不如选择无纹饰者为好。”
“为什么啊?”沈磊听到后面,傻不愣登的问了一句。
“看着不烦,不然天天放着个丑东西在眼前,你乐意?”
冯老没说话,但是沈老生气的来了一句,显然是对自己孙子这句没水准的问话,气得够呛。
“阿寿啊,你说说这‘用’和‘形’是什么意思。”冯老说了半天,突然把问题抛给了曲寿。
“呃,师傅,这‘用’就是壶肚子容水量,这出水是不是流畅,呃,还有这壶沏茶是否香醇。”
曲寿凑到冯老身边,一副溜须拍马的样子,看起来滑稽,但是冯老却非常受用。
“‘形’嘛,就是造型是不是优美啊、好看不好看,不论是何类器形,都要求使用功能与艺术造型相统一,以至于达到完美的结合。”
徐迩听得如痴如醉,自己真是孤陋寡闻,竟然从来没注意过沏茶的壶,也有这么多的说法。
“行,说的还凑合。这把壶啊,是我从一个香江的商人那里买回来的。这壶当初是被作为一件寿礼送给那个商人的,可是那人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根本就不明白这把壶的价值,放在置物间从来没用过。
我当时啊,在香江看望一个老朋友,那商人就住在我那老友的隔壁。当时也是凑巧,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商人搬家,让我在一堆旧物里,看到了这把紫砂壶。
你们猜猜,这把壶我是怎么花钱买回来的?”
说道后面,冯老突然问了几人这样一个问题。
几人也知道冯老是在逗闷子,也上杆子胡扯一通。
沈磊说,“冯老您多高风亮节啊,当时一定是出了一个那商人很能接受的价格收的,百八十的有了吧?”
“沈磊你这么说不对,向冯老这样的人物,自然是和那商人攀谈,然后聊得尽兴,那商人为了攀山冯老这样的大师,自然是把东西拱手相送,请冯老收下他的小小礼物。”
李杜马上反驳,顺便拍了冯老的马屁。
“你们两个呢,觉得我是怎么弄到手的?”冯老被两个年轻人逗得直笑,于是又问另外两人。
“师傅,以您的英明神武,绝对是让您的朋友帮您把东西买下来送给您的。”曲寿一脸‘求表扬’的看着冯老。
“不对,小二,你说说。”冯老摇摇头,然后看向徐迩。
徐迩想着,要是自己的话,该怎么做,听到冯老问他,于是就说:“先上他们家再转一圈,把他家要收拾的旧货和不要的东西,全都买回去。”
“对头,还是小二说得好啊。我说老张,你这教的不错,很有想法。”冯老一拍沙发扶手,开心的笑了起来。
张老抽了抽嘴角,心想,这样无赖的想法绝对是自己那个好师兄,郭树人教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余三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徐迩,对这个老实巴交的小师弟,投出了更多的目光。
没想到啊,这是面厚心奸吧这是。
几人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那商人没有什么见识,错把宝物当草物,这么有眼不识金镶玉,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漏网之鱼。
这样的冤大头,遇上了怎么可以放过。
徐迩被其他几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退到一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虽然说徐迩一直是个老实孩子,可是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陈知北那个老狐狸呆得时间长了,一些思维也会跟着陈知北走。
“老张,你家这孩子,孺子可教,将来绝对有前途。”杜老笑眯眯的插了一句,之前,杜老一直是话说得最少的。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欺负老实孩子了,再说说着青铜灯座吧。”最后还是沈老打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