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背上的伤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肩膀上的伤一时间可不容易好,看来和你打架这小子手劲不小啊。”医生有意无意地瞥了昏迷中的李威一眼,但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穿好衣服后,我打算要付医药费给他,哪儿想校医只是摆摆手说算了,那些药水也值不了几个钱,就当是送我的见面礼好了。
我愣了愣,以前也没听说校医这么慷慨,不过他既然不要,那我还省了这一笔。
李威还在昏迷着,我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离天亮也不久,就没打算再回宿舍,等食堂开门后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先前和李威打了那么久,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肚子早就发出不满的声音。
杨潇这家伙早就躺在长椅上睡得和死猪一样,今晚真是把他给累坏了,或许从他出生至今就没这么劳累过,先是和我一起去班上找吴冰冰的鬼魂,然后又误以为李威的摩托车被偷跑上跑下,接着又和我一起拼了命制服李威,身体心理的折磨都不小。
张文忠和几个班委看我们没什么事后,就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医务室里也就我和校医是清醒着的,他听到我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声,笑了笑拿出一些零食递过来。
“算你小子运气好,如果换做其他医生,未必有办法治你这伤。”他笑吟吟地说道。
我有些不相信,说:“有那么严重吗?”
“你自己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他脖子上那条墨迹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李威的喉咙。
“可能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吧。”我随口找了个理由。
看着门外天渐渐亮起,估摸着食堂的门也差不多开了,我拍了拍杨潇的脸把他弄醒,而李威则还在昏迷中。
“要走啦?”校医看到我起身便问道。
“嗯,去吃早饭,要不要帮你带一份?”
“我习惯了自己煮,你们去吃吧。”他说着又开始整理架子上的药品,但是就在我刚要踏出门时,他又开口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凡事要量力而为啊。”
他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别有深意,似乎是在提醒我一些东西,但却又没明着点破,我忽然觉得这校医有点神秘,不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医生。
吃完早饭后,我和杨潇回宿舍稍微打扫了一下,我俩的床昨晚已经散架,被褥什么的都和断成一截一截的铁架子混杂在一起。
“看样子今晚我俩得打地铺了。”我苦笑了一声。
“如果只是打地铺还不算什么,等班长把事情告诉班主任,很可能又要叫家长了。”杨潇个更是唉声叹气。
“好在李威没什么大碍,不然就不是叫家长那么简单了。”我撇撇嘴说道,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班主任是教政治的,今天并没政治课,我俩刚到教室,张文忠就通知说老牛在办公室等着我们,他说的老牛正是班主任的外号,因为他姓刘,听起来与牛字发音相近,所以班里同学在背后都称呼他“老牛”。
进了办公室,给人感觉就像是进了审判庭一样,我俩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低着头慢慢走到老牛办公桌旁。
“都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班主任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但却透露出一丝严厉。
我和杨潇对视了一眼后,我开口说道:“昨晚李威倒水时把水泼到了我身上,我以为他是故意的,所以就打了起来。”
“就这么简单?”老牛明显不太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点点头。
老牛又把目光转向杨潇,杨潇连忙说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他俩打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劝架,结果没成功。”
“李威是怎么昏过去的?是不是被你们拿东西打昏的?”老牛质问道。
我们赶紧摇头说不是,是李威自己太激动昏过去的,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反而是我被打得半死,说着我还把衣服拉起来,露出后背的淤青。
老牛看了也暗暗咋舌,说这李威下手也未免太狠了,还说等他醒后,要让他的班主任好好教育他一顿。
李威是我们隔壁班的,班主任是教物理的,也是我们班的物理老师,名叫孙志强,那家伙可是个暴脾气,没犯事还好,犯事了落在他手里,不死也掉层皮,我俩都开始为李威担心起来。
“还是算了吧刘老师,我们也就是有点小矛盾,等他醒了大家聊一聊就好,没必要把事情搞大。”我劝说道。
既然我这个受害者都没想要追究,老牛就也没再多说,只是在离开前问我要不要换一间宿舍,反正现在大部分宿舍都没住满,换宿舍还是很容易的。
对于老牛的好意,我自然是婉言拒绝,他也没强求,就是要求以后若再出现矛盾,无论怎样都不能动手,如果再犯,记过是免不了的。
中午放学,和杨潇再去医务室时,李威已经醒了,但脸色依然不是很好,而且昨晚被附身后发生的事他一点都记不起来。
我俩就把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看到我身上的伤,他嘴巴张得都合不拢,完全不敢相信那是他造成的。
“接下来几天你还是好好休养吧,说不定待会儿你班主任就会来问昨晚的事,到时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就可以。”我给他交代了一遍,就把事情定性为闹矛盾打架,不要提到半个鬼字。
下午我和杨潇请了半天假,说是要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