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所有人都无比心急,因为王芳已经快坚持不住,抓着竹竿的手渐渐在打滑。
我同样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对付这种鬼物,我几乎使不上任何力量。
慌乱之中,我跑到不远处的田里,拔了一根竹竿,尽力捅向水中的鬼手,想把它从王芳脚上挑开,但可怕的是,那鬼手被我用竹竿一捅,表面的皮肉竟然被挑开,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用天眼我看的一清二楚,险些当场就吐出来,看到那鬼手剥落下来的皮肉,我就想到垃圾堆里腐烂的烂肉,恶心到极致。
胡乱捅了五六下,鬼手上的肉都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但露出的手骨却还是抓着王芳不放。
眼看王芳的手马上就要滑到竹竿的尾部,即将要松开时,我突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桃木观音挂饰,这是小时候一个游方和尚来外婆家化缘时送的,挂在脖子上已经好几年。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咬咬牙,把观音挂饰扯下来,绑到竹竿尾端,再次狠狠戳向鬼手。
惊人的一幕再次出现,桃木观音刚放到水中,就发出很圣洁的神光,把鬼手笼罩在其中。
那鬼手如临大敌般,终于从王芳脚上松开,想要往小溪深处逃窜,但那团光就一直包围着它。
岸上的人连忙把王芳拉上来,这丫头估计是吓坏了,一上岸就昏厥过去,至于那鬼手,等我往水里查看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桃木观音再从竹竿上解下来,我拿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纹,而王潮叔这时候也把他的那枚铜钱收回来,原来铜钱的方孔上系有一条细红绳,先前我还没注意到。
“小晨,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我一时间还真拿那东西没办法。”一说起刚才的事,王潮叔还是心有余悸。
“王潮叔,小芳没事吧,我看她脚上的伤好像不轻啊!”我指了指他怀里的王芳,刚才被那鬼东西抓着,小丫头的脚上已经血淋淋一片。
王潮叔看了一眼王芳脚上的伤口,眉头还是紧皱,叹了口气后说道:“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实在没办法的话,只能舍去这只脚了。”
虽然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我也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很难想象,没了一条腿的王芳以后该要如何面对生活,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啊!
王潮叔把王芳带回了他家,我让外公外婆先回去,然后跟着王潮叔去了他家,已经有其他村里人通知了王芳的爸妈,看到女儿成了这样子,王芳的妈妈早已哭成泪人。
王芳被平放到床上后,我才发现,她脚上的伤口已经发黑,甚至扩散到了其他区域,难怪王潮叔会一直眉头紧锁。
这时候村里其他几个请神人也来了,大家看了王芳的伤势后,脸色都不太好看,显得问题很棘手。
“这尸毒很厉害,还是先拿糯米敷到伤口上吧。”说话的是平叔,他也是个很有名的请神人,前几年村里的请神仪式都是他负责请神,今年才换成王潮叔。
其他几个请神人都没开口,默认了这个办法,王平叔的老婆很快就取来了一大碗糯米。
伤口敷上糯米后,一股烧焦味的青烟冒出来,发黑的程度也淡了一些,但几位请神人并没露出轻松的表情。
王潮叔表情更加凝重,找来一根黑色细绳,把王芳受伤的那边小腿绑住,惊奇的是,尸毒一蔓延到黑色细绳处,就立刻停了下来。
“她大伯,这有用吗?”王芳的妈妈在一旁期待地问道。
“只能暂时阻止尸毒蔓延,但没法根治。”王潮叔摇摇头,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内,如果他有把握治好,脸色就不会一直这么难看。
看着脸色苍白的王芳,我也是一阵心痛,这丫头从小就和我关系要好,把我当成亲哥哥一样,我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妹妹。
“王潮叔,没其他办法了吗?”我不甘心地问道。
“如果我父亲在世,可能会有办法,但我已经尽力了。”
没有人会怀疑王潮叔这话的真实度,王芳是他的亲侄女,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都不会放弃的。
其他的请神人也垂头丧气,任谁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这副模样,心里都会不舒服。
其实我倒是知道一种驱邪符,是从驱魔篇学来的,但问题在于我没有所谓的法力,就算画出来,也未必管用。
因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天色也晚了,村里人很快就各自回家,只留下王芳的父母在这儿照顾她。
“小晨,刚才因为小芳的事忙活了半天,倒是把你忘记了,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你看看李婶留下的印记还在不在。”王潮叔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惦记着我的事,挺难为他的。
我照他的话把衣服脱掉,果然肩膀上李奶奶留下的掌印已经消失,一想起小雪的事,我就不禁头疼。
“王潮叔,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芳截肢吗?”穿好衣服,看着依然昏迷的王芳,我不忍地问了一句。
王潮叔默默地坐到床边,摸索了一下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吧吱吧吱开始抽起来。
“以前听人说过驱邪符,但我们村里并没人懂那东西,老一辈人倒是有几个懂的,但现在都不在了,现在真后悔当初没好好学,把祖宗传下的瑰宝都丢得一干二净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