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迅速撤走,让肖程有些意外,但还是为何晶挡了驾而高兴。回到病房,见病人还未完全清醒,头偏向一侧去枕平卧,何晶正教朱爱萍在病人的足三里处做针刺呢。
肖程知道这是在帮助病人排气,却故意问:“起什么作用呢?”
何晶正要回答,朱爱萍却笑着说:“何医生别说。”
“为什么呀?”何晶不解地看着朱爱萍问。
朱爱萍却咬着何晶的耳朵说:“你以为他连这个也不懂呀,人家是没话找话,你说出来就没劲了。逗他。”
虽然她们声音很低,可肖程却听得清楚,便笑着说:“想逗我啊。”
“您可是主任,我们哪儿敢啊。”朱爱萍也笑着说。“除了眼下做的,还可以肌注新斯的明,和用松节油热敷。肖主任再教教我们别的办法啊。”
何晶便笑着说:“不让我说,你却卖弄起来,不是存心想和肖主任多说几句?”
朱爱萍大笑:“就是就是!原来何医生并不傻啊!”
听着她们的对话,肖程也跟着开心起来。这种感觉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在安德森小组,即便是做完了一例成功的手术,只要还穿着白大衣,同事间就很少聊天。他们认为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必须是在下班之后,到那时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但在医院就必须严肃认真。
对面前的两个女人,肖程都很欣赏。朱爱萍在医术上,甚至为人都不如何晶,但她漂亮、随和,开放,和美国的年轻姑娘差不多。何晶长得也不错,但让人觉得不可亲近,缺少女人味,而且在事业上也过于执着了,还真有点“傻”,让她进科研组都不要,一心想回到那个县级医院,真是不可理解。这样的人,可以做终身伴侣吗?
肖程正胡乱想着,就听到病人放了个很响的屁,何晶和朱爱萍都高兴得拍起手来。
“还真是立竿见影啊!”朱爱萍开心地说。“谁说中医是伪科学,我跟他急。”
“敢跟肖主任急?”何晶看了一眼肖程才问。
“有什么不敢?他又不吃人。肖主任,我说得对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中医是伪科学?你得赔偿我的名誉损失!”肖程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急了我保不准也会吃人呐!”
“那你想吃我,还是想吃她?”朱爱萍胆子真大,居然*起来。
“我啊,急了你们俩都吃!”说到这儿,肖程也觉得有点过于放肆了。这时,他看到病人的男友走了进来,便对他说。“术后6小时可是关键时刻,病人醒来如果口干,可以??口,但不要喝下去。”
那男人却不高兴地说:“护士不知道吗?”
肖程说:“护士当然知道,但你也该懂点常识。”
“我不懂常识吗?”那男人敏感起来。
气地教训道:“你要是懂常识,就不会出这种事啦!”
那男人便怏怏地走了出去。
何晶冲朱爱萍笑笑说:“你真厉害。”
“对这种人就得厉害点。”朱爱萍说着,又看着肖程问。“您是不是认为,我对病人家属的态度不好啊?”
“是。”肖程点点头。“话是对的,但口气还是要温和点儿。”
“对这种人,就是温和不起来啊。”
“那就尽量。”肖程说完又看着何晶问:“刚才电视台的人来找你,知道吗?”
“知道啊。”何晶说。“但按规定,这时候是不能进入病区的。”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肖程随后又对朱爱萍说。“帮何医生看一下病人,行吗?”
“去去,不用着急,我呆这儿不走。”朱爱萍爽快道。
“什么事儿啊?”何晶跟着肖程走出病房问。
肖程却等到走进自己办公室才说:“我先说件私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晶却说:“您的私事告诉我,合适吗?”
“你也坐下。”肖程让何晶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何晶坐下并笑了起来:“嗯,那你。”
“我和曲主任的女儿有婚约,但已经有好些年了。这次我从美国回来,实际上已经分手,可这两天突然说要回来和我结婚,你说,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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