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呢?”何晶问。
可不等女孩回答,白荷已经走进来说:“我已经打了电话,那病房工人是假的。你看,只是一张纸,根本不是什么胸牌。”
何晶看了看那张废纸片,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看看那女孩,发现女孩也在看她,眼里是哀求的神情。
“一会给病人口服利眠宁,我去开方。”何晶说着就走了出去,在护士站写了医嘱,然后就去找肖程。
肖程正要走出办公室,见了何晶便说:“明天要手术,早点休息。”
何晶把刚才的事说了。
“你想去拿那个塑料包?”肖程担心地问。
何晶点点头,说:“那女孩好像信任我。”
“说不定是毒品呢。”肖程皱起眉头说。“你想想,为什么来的是缉毒刑警?我们可不能陷进去,说不定是帮助销毁罪证,那就完了。”
“可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我看那女孩很单纯。”
“正因为单纯,所以才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来。”肖程想想又说。“照你这么说,她已经和那个同伙接上头了,我们就不要参与了,这太危险。”
何晶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出来。
十月初的天气真好,何晶走出病区大,呼吸着新鲜空气,头脑也格外清醒起来。“不可能是毒品。”何晶想。“她再单纯再幼稚,也知道窝藏毒品是重大犯罪。何况她正在住院,icu根本不可能有藏那种东西的地方。不过,既然已经和那个假病房工人见过面了,为什么不让他去拿那个塑料袋呢?更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来警察呢?”
何晶这时做出一个决定,就是一定要为那个女孩做成这件事。但为了预防万一,她不会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所以放弃了给赵新或朱爱萍打电话的想法,要了出租车向夜总会驶去。
何晶从来没到夜总会这种地方来过,但觉得并不恐怖,虽然不少女人穿得很暴露,但也在正常范围之内。服务员是清一色的年青人,像是大学生兼职。她向其中一个面相老实的打听员工专用洗手间,并说明她有洁癖,对客人用的比较担心。那个小伙子表示很能理解地笑了笑,给她指了路。
接下来的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她很快在第二格的水箱里发现了那个塑料包,只是因为水很深,她在取出的时候弄湿了衣袖。幸好洗手间里有吹风机,她就吹了起来。但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一个面相不善的女人走了进来问:“你是那个组的?”
“组?”何晶本能地反问了一声,又说。“我是客人。”
“客人的洗手间比这儿高级多了。”那女人冷笑了一声,盯着何晶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何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瞅着门开着,就一下跑了出去。
不料这一跑可坏了事,那女人立刻拿出对讲机,要门口的保安拦截,拿到她手里的东西。何晶并不知道这种娱乐场所对客人的监视系统是很完备的,无论是对器具的损害,还是客人之间发生纠纷,都有一整套的对付方法。所以,当何晶看到大门处没有人,便大胆走了出去,但一走到暗处,就立刻有两个大汉冲上来,将她按倒在地。
“不许动!”其中一个汉子恶狠狠地说。“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也不和你为难,你走人没事。不然就不客气了。”
“不能交给你,这是我朋友的东西。”何晶抗拒道,并把那个塑料袋死死地在胸前捂住。
另一个汉子也不说话,抡起手里的橡皮棍,就向何晶的头部挥舞下来。何晶看得真切,死劲闭着眼准备挨打,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却不像落到自己身上。
“住手!”随着一声喊,几个警察已经冲过来,而替何晶挡了那一棍的,却是肖程。
“干什么?想行凶啊?”一个警察对那两个恶汉训斥道。
“她偷东西!”一个恶汉指着何晶说。
“蹲下!”警察又叫了一声。“那也抡不到你来执法。”
另一个警察却对何晶说:“拿来。”
何晶犹豫了一下,才把那塑料袋递了过去。
警察立刻戴了手套,一层层地剥开塑料纸,最后看到一个封面上用红笔画着心状的笔记本,翻了翻就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不能让你拿走。”那警察说。“我们得带回去检查,如果没有什么,会尽快还给你。”
最后,警察征求了肖程的意见,让恶汉道了歉,这才离开。
“疼吗?”何晶和肖程并排走了一段路才问。
“不是要害,没关系。”肖程淡淡地说,动了动肩膀,表示没事。又说。“真是对不起。”
“对不起?”何晶却笑了笑问。“为什么啊?”
“我通知了警察。因为……”肖程想解释。
“算了。”何晶立刻打断道。“幸好通知了,不然,我这会儿说不定就得看急诊了。”
“那个男孩儿被抓住了。”肖程过了会儿才说。“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病房工人’,我是听警察说的,那个孩子才16岁,在夜总会打工,贩卖过yáo_tóu_wán。他就是那两个死胎的父亲。”
“我已经想到了。”何晶沉默了一会说。“这么小就有这种事,怎么就没人管管呢?”
“现在社会不一样了。”肖程边走边说。“人人都有自己的问题。从本质上看,我的问题比这些孩子大多了。”
“是啊,大千世界,无一幸免。”何晶有些忧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