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赵新在医疗技术上总是不断有新的尝试,但对婚姻的看法却很保守,给父母生个孙子或孙女儿,是头号任务。
朱爱萍又回到自己身边,可以说是预料中的事,他对这个女人是太了解了。其实天下女人都一样,无论是相貌欠佳或绝世美女,无论是出身贫寒或贵至国君,她们都想找个喜欢的男人结婚过日子。当然,在现代社会中,她们有权利在出嫁前进行反复挑选。人生并不注定非得跟谁好,适合在一起生活的人可以有许多,好的还有更好的,无限。
肖程的出现,让朱爱萍有了新的想法,这很正常。就像自己看到了何晶,也希望能和这种女人做夫妻啊。可何晶拒绝了自己,而肖程也不会爱上朱爱萍,看来,自己和朱爱萍在判断上都出现了问题。那么,反省一下经验教训,把失去的再找回来,才是明智之举啊。
晚上朱爱萍去了肖程的办公室,赵新是知道的。那会他正在给深度昏迷的女人打浅麻醉,听到走道有熟悉的脚步声,就撇了一眼。尽管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清楚地看到是肖程首先离开,随后才是朱爱萍像是麻药没过的病人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这情景,让赵新猜到了八九分。因为朱爱萍有冲了澡才睡觉的习惯,所以赵新立刻去了浴室,还故意没关门。实际上,当朱爱萍走进来的时候,他把自己tuō_guāng还不到半分钟呢。
此后的事就像是手术预案按部就班了。不能说赵新在这方面过于老道,只是因为他对朱爱萍的思路太熟悉。不过,怀孕的事有点让他感到意外。可这是好事,甚至能说是一个惊喜。再有十个月,不,再有九个月他就可以当爸爸了,能不兴奋吗?
朱爱萍的家庭关系特别简单,也是赵新决定娶她的重要原因。如今是独生子女社会,老人对第三代的争夺非常激烈,朱爱萍的父母已经不在,就一个外婆在外地,而她肯定不会放弃工作,那自己的父母不就独享天伦之乐了?
两台前置胎盘都是打的硬膜外,因为第二台的病人发烧刚退,又有葡萄胎前史,所以赵新在监测麻醉效果的时候,也很注意台上的情况。看到朱爱萍打瞌睡,就很着急,幸好手术跟前一个同样顺利,只是看到何晶在发愣,就过去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我就觉得有哪儿不对。”何晶像在回忆着什么。
“那就跟我说说。”赵新知道医生的直觉很重要,特别是对何晶这种非常敬业的人来说,即使没有注意到的事,也会有哪根神经敲警钟。“是不是勾通方面?没说清排除标准?这个病人的家属可是我们的同行。”
“不,这事入住时就说好了。”何晶回答说。“家属也同意把缩宫素和益母草注联合使用。”
“病检呢?”
“病检?”何晶似乎被提醒。“对,好像是水泡残胎送病检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那么,究竟看到什么呢?”赵新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想。这时候,你关注的其实只有两样,一个是送检组织,一个是腹腔。”
“对,应该是腹腔。”何晶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把剪刀忘在里面了。”赵新说着,就笑了起来。
何晶却很认真地说:“可清点的时候,一样不少啊。”
“我知道了。”赵新看了看正在过道里写病历的朱爱萍,小声说。“你是看到朱医生精神不佳,有些烦恼。”
“是,我看出来了,她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何晶这时看着赵新问。“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