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离打量了一下这个闭关室,大概一百来平米的地方用大块的灵石格成三个房间,一个练功室,一个休息室,一个炼丹房。
练功室平淡无奇,只是靠内侧的墙边有一个玉质的台子,上面放着两个金丝蒲团,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一目了然。
倒是休息室很是漂亮,和练功室的玉台同样材质的大床,上面雕刻着飞仙灵兽,玉台的上方铺着几张金色的兽皮,那毛色闪亮,摸上去光滑柔软无比,让水离爱不释手。
从屋顶上坠下宝石蓝绣着白水仙的纱帐,遮挡在玉床之上,纱帐下摆是金色的流苏和铜铃。撩动纱帐时叮咚声入耳,扣人心弦。
在休息室的正中间有一处水池,水池的正中央是一个玉桌,上面摆放着一套蓝水晶的茶具,和一个精雕细琢的翡翠香炉。
水离匆匆的看了一眼,便已了然,低调而奢华,样样都是精致考究,原来落翼的品味完全遗传了这位姑母。
落翼走到玉床边,抬手在玉床最下端的一朵毫不起眼的云朵上面按了下去,水离正看得新奇,按理说一般人做机关的开关一半都是放在那些龙啊,凤啊的眼珠子,或者是嘴里含的内丹上面,可是落樱姑姑却偏偏做成了祥云状,那一大片的外形一致连绵不断的祥云,看得水离眼花缭乱,就算水离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可是看着那繁复缠绕的祥云也有挠墙的冲动。
正在水离歪着脑袋盯着玉床纳闷怎么半天都不动时,落翼扯了扯她的衣袖,不解的道。
“想什么那么出神?”
“就是在想这门怎么还不开,这机关是不是太久没用锈死了?不过应该不会啊,那些古修洞府的机关几万年都没见锈死,姑母当初该不会是被人骗了,让人以次充好了吧?”
“厄~”落翼满头的黑线。脸上囧囧有神,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你又哪根筋搭错了?入口在那边。”落翼呆萌了半晌,实在是不想和水离在这里掰扯,双手扶着她的腰肢,把她的身子旋了一百八十度。
水离这才看见,原来位于房间正中的那个小池子当中的水竟然悄无声息的都消失了,此刻池子的侧边上有一个一米来高的小门,落翼的身高可以勉强直立而入,水离则需要蹲着往里面蹭。
水离觉得这次糗大了,暗骂自己今天这是没睡好还是怎么着。智商怎么一下子下滑那么多。
跟在落翼后面满脸通红,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还一边嘟囔道:“姑姑真是心灵手巧。不止将机关做得隐秘,更是心思细腻的就连入口也做得如此精巧,就算是那些机关阵法的世家子弟来做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实乃神人也....”
水离这厢说得天花乱坠,实着在为自己找面子。神人的东西她这个修仙界的菜鸟猜不到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落翼倍感无语的在前面走着,现在他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便继续装聋作哑,由着水离在后面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
水离向前蹭了大概二十来米的距离,又遇到一个一米来高的小门。穿过小门,眼前则是一小段向下的楼梯,越过楼梯走廊立刻宽敞了起来。足够两个水离直立并排行走。
又走了大概三、四里路,前面又是一扇门,不过这扇门就正常多了,足以容纳一个两米来高的壮汉正常进入。
穿过这个正常的门,水离顿时觉得眼前一片豁然开朗。这才叫做真正的别有洞天啊。
繁花似锦中一汪碧湖如同一个熟睡的仙子静静的卧在那里,碧湖边上两株高大的夫妻树相互依偎。繁茂的枝叶间若隐若现一朵朵金色的花苞。
水离抬头望向洞顶,上面一个巨大的缺口,日光从洞顶上的缺口上洒下的阳光,映照着花苞犹如一个个小巧的金豆子一般。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瀑布敲击而下的响声,不过可能是离得没那么近,声音并不是震耳欲聋,反而轻快优美,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落翼的这个姑姑还真是个妙人啊,竟然在洞府里面修一个这样美丽的花园,在这样的环境中修行应该没那么苦闷了吧。白日里可以树下秋千意缠绵,夜里可以晓风明月听梦言,可谓日月精华都有了。在这样诗情画意的地方修炼也许修为进阶还会更快一点,只要看着心情都会好很多。
按照刚才的路程计算,水离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塔楼附近那个小瀑布所在的小山中,看这个规模应该是把整个山腹都挖空了吧。
水离发现落翼望着这夫妻树的眼神很不对,变幻莫测,复杂难猜,好像有无奈,有自责,有懊悔。
那个孤单有些无助的瘦小身影,没来由的让人心揪,便张嘴问道:“小翼,这两棵树有什么问题吗?”
落翼抬起头望着水离,被泼洒而下的阳光刺到,不自觉的眯了眯眼,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这是姑姑和子鱼叔叔当前一起种下的。”
水离垂眸,不再问落翼,但看他的表情和语气便知道,他叫得是‘叔叔’,而非‘姑父’。想必这里面恐怕也有一个荡气回肠的凄美爱情故事吧,而且还非常可能是个悲剧。
望着那夫妻树下空荡荡的秋千,水离自动给自己脑补了一下,一个眉眼如画的女子坐在秋千上,背后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轻轻的推着秋千,满眼温柔的望着女子说着些什么,逗得女子霞飞满面。
呃~,好像有点俗了,水离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她的想象力还真是不够丰富,怪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