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躲在科室中的那些乡政府工作人员现在都来到了外面,他们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这两条狗咬起了自己的主人。
最后还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用棍棒驱散了两条红了眼的狼狗,陈富贵被咬得遍体鳞伤,当场被送往乡卫生院急救,那两条被驱赶到一边的狼狗,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呜鸣,然后倒在地上竟然死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离奇,没有人怀疑这件事和枭天有关,只是认为陈富贵带来的两条狼犬突然疯了,把主人咬伤后,又因为疯病死了,断定两条狗疯了之后,自然没有人再敢打狗肉的主意,就地浇上汽油烧了。
枭天一个小丫头面对狼狗镇定自若的样子几乎被乡政府的人全都看到了,所以她在乡政府内一举成名,别的不说,单单是她那份波澜不惊淡然的气度已经少有人做到,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有了不同的版本,最夸张的版本就是,乡谋育主任一个十七岁大的小丫头举手抬足干掉了两条狼狗,顺带把狗的主人陈富贵也收拾了。
陈富贵虽然被咬得遍体鳞伤,可是并不致命,在乡卫生院包扎治疗后,又打了针狂犬疫苗,然后就回家了。可事情却没有就此告一段落,下午刚上班的时候,从下清河村来了五辆农用三轮,四十多口子人举着‘政府欺压残害无辜百姓,下清河村全民要求严惩打人凶手’的横幅堵在了乡政府的门口。
魏最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办公室:“枭主任,大事不好了!下清河村来了四十多名村民,举着条幅说要为陈富贵讨还公道,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
枭天微笑着合上书本:“他是被狗咬伤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跟我有什么关系?”想不到这帮村民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跑到乡政府门口聚众闹事。
魏最充满同情的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姑娘:“这青山乡从来都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枭主任你还是赶快去避一避吧!”
“王书记他们呢?”
“都去红旗小学那里了!”
“给派出所打电话!”
魏最叹了一口气:“打过了,人家说马上出警!”还有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其实报警电话已经从村民进入乡镇的时候就打了,派出所只是答应出警,到现在仍然没有看到动静,看来今天这青山乡的事儿还真不好办。
枭天从魏最的脸色已经看出了玄机,淡淡点了点头:“好,我去和他们谈谈。”
魏最还是担心枭天的安危的:“枭主任,不如你还是先躲起来!”
枭天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在笑,眼神却冰冷一片,仿佛淬了寒气的池水。
走上阳台发现乡政府大门前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老孙头从里面锁上了铁门,正苦劝那些村民离去。看到枭天走出来,他显得有些诧异,暗暗叹息,这小丫头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所依仗?刚来,就惹了那么大的事情,难道她不害怕吗?
下清河村村民围堵乡政府的时候,消息也已经传到了红旗小学那边,乡党委书记王博雄愣了愣,目光转向身后,落在主管政法的副乡长郭佳身上:“怎么回事?这些乡民越来越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攻击乡政府,把政府的尊严和威信至于何地?”
郭佳今年三十岁是乡政府掌握实权的唯一一名女性,她赔着笑:“王书记,已经给派出所联系过了,马上就会派人过去。”
一旁乡长胡旭东也接口道:“青山乡的治安的确该好好整顿了,这样下去让我们的干部还怎么开展工作!”他转向王博雄:“王书记,我先回去看看情况!”
王博雄点了点头。
“我也去。”郭佳身兼乡政法委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责无旁贷。
两人先后上,胡旭东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汽车,开出一段距离,忽然开口道:“郭姐,你和陈富强是老同学吧?”
郭佳微微一怔,带头闹事的是陈富贵,县武装部长陈富强的弟弟,她和陈富强的确是中学同学,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不知胡旭东现在提起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胡旭东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最近乡里事情真多,先是徐主任被打,接着拐卖儿童,然后红旗小学失火,现在又有村民围攻乡政府,这些事要是传到县里面恐怕。”
郭佳这下明白了,王博雄今天开会要求务必把影响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胡旭东这样说,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闹大后,他们青山乡乡政府肯定会受到县委的责罚,身为青山乡的一把手王博雄责无旁贷,胡旭东虽然也要承担责任,可责任毕竟是次要的,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县委书记程邵宇可是胡旭东的亲姨夫!难道胡旭东想趁着这次机会把王博雄拉下马?想透了其中的关节,郭佳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何必巴巴的跟着胡旭东过来,这里原本就是一趟浑水,她可不想把自己也弄进去。
胡旭东低声道:“有些事情,盖是盖不住的,我们有些领导总喜欢粉饰太平,连做人最基本的实事求是作风都忘了。”他居然将汽车熄火,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
枭天刚来到乡政府大门前,怒骂声,咆哮声潮水般涌起。枭天双眸冷冷在众乡民的脸上一一扫过,她目光中的镇定和冷酷对这些愚昧的乡人拥有着相当大的杀伤力,环视一周之后竟然有大部分人都停住了叫嚷。
枭天冷冷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