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女人的声音:“谁家小孩,这么没教养,自己撞出来还哭个不停了,那小孩的家长,怎么不看管好!”
小陈:“那么小的孩子,可能是吓到了才哭成那样,也是情有可原的。件”
女人皱眉,还准备说话,三秒钟后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失了态。
因为看到车山,顾靖庭已经转头看向车窗外了。
那意思,很明显,对她很不悦了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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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夏衣的车子在半路上抛锚,褚天星在车里待不住。
拿起乔慕川刚送的高档进口皮球,便下去了。
想着这一段路上没什么人,褚夏衣防松了警惕。
待乔慕川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地上,胡乱用手背擦着眼睛。
...
车子修好,和刚刚有所停留的宾利慕尚迎面驶过。
顾靖庭将视线投向车窗外,最近几年通往墓地这条道路的绿化做得很好,满眼青翠。
他却满心疲惫。
看着车窗外风景的时候,无端打了个喷嚏。
身边的女人连忙给他递来纸巾,顾靖庭淡眸瞧了一下,睿眸深邃,长指优雅接过。
大概是并不想拂了对方的意。
...
墓地。
天气不是太好,甚至下起了小雨,墓园的人不多。
李子画的墓地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要大上狠多,也要清冷很多。
墓前摆着一束花,台前也被打扫得很干净。
“有人来过。”
褚西城还在赶来的路上,褚正也没这么早。
可是会是谁呢?
褚夏衣在墓前坐下来,白裤子上沾染上了灰尘,她也丝毫不在意。
伸手,手指颤抖着抚上了冰凉的墓碑。、
好几晌,似乎在酝酿着话语,褚夏衣喉间很涩,半天才吐出了一个词:“妈妈——”
“我来看你了,六年了,女儿不孝,我到现在才来看你——”
仿若放开了匣子般,那些之前所有被隐藏好的情绪,在出现在母亲的墓前的这一刻,全都倾斜而下。
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对母亲的死无法释怀。
这里,埋葬着她的过去。
埋葬着她的所有苦与痛,曾经的疯狂是不甘。
...
褚天星这会儿很乖,小小的身子站在离墓碑不是很远的地方,甚至还没有墓碑高。
妈咪向他招了招手,说道:“小皮球,过来妈咪这边——”
说累了,也哭累了。
褚夏衣扭头看到儿子,脸上又浮现出欣慰的笑意。
看到妈咪此刻脸上的泪痕,褚天星小脸也垮垮的,脚步快速却沉稳,不像平常那样蹦蹦哒哒。
总的来说,他是在乔慕川面前很蹦跶,在妈咪面前还是很乖巧懂事的孩子。
“妈咪!”
褚夏衣将他小小的身子拉到自己的身边站稳,“你以前不是问妈咪,外婆去哪里了吗?现在妈咪告诉你哦,外婆她呀,安静的睡在这个里面。”
“我知道了,外婆死了,对吗?”
褚天星的表情很严肃,说道外婆死了几个字的时候,眼眶甚至都是氤氲着雾气。
在他的认知里,外婆是妈妈的妈咪,那对于他就是很亲的人。
可是,她死了。
他学着褚夏衣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跪在地上,也拜了三拜。
糯糯的声音叫道:“亲爱的外婆,我来看你啦——”
“妈!”身后,男人优雅清贵的嗓音传来。
是乔慕川。
将跪在前面的一大一小两人揽在了怀里,继续道:“您放心,从今往后,我替您照顾好您的女儿还有外孙,您在那边,只管安心,有我在,谁都不会欺负她们,不会冻着,不会饿着,他们开心我就开心,他们不开心我就想办法哄他们开心——”
长长的一段话,却字字句句透着真情。
被揽在怀里的一大一小都哭着。
乔慕川的笑容在寒冷的天色里,仿若注入了一道新鲜的阳光般明媚。
褚夏衣扭头,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清晰的扑鼻而来。
她也笑。
乔慕川于她,是恩人,是救世主,是天神,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
相识八年了,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亦是如此。
褚夏衣对着墓碑哭着说道:“妈妈,这次我是真的找到归宿了,我和乔慕川,准备在年底结婚,您的孙子,也要开始上学了呢,您都看得到的,对吗?”
三个人,说的说,哭的哭。
...
加班到深夜,到家的时候有点晚。
舒小夜抬起手上的腕表,一看,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本来也不是那么多事情要做,只是褚夏衣回来了,她很高兴,想要这周把策划方案定下来,周末的时候抽出时间陪她们。
如果不是褚夏衣回国,她绝对化身工作狂人,连周末的时间都不放过。
白绚总是说她不解风情,像个木头。
她不反驳,只是笑。
原来,疯狂的加班,只是不想回到那个不带温度的家里。
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的确是不如那些模特明星们解风情。
抬头看了一眼那扇属于她的漆黑的窗户,舒小夜已经麻木了。
从来就得不到爱,就算没有爱,她一个人也活得很好不是吗?
可以买下高档小区的房子,可以养属于自己的猫,可以自己接灯管装防盗窗......
原来,自己以为离不开的东西,也是可以离得开的。
这个时候,白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