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着,褚夏衣已经接近崩溃的状态,“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仇人是亲人,亲人是仇人,这样的结局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临时像突然做了一场梦。
“夏衣,你不是问我那天晚上为什么给李子画打电话吗,我那天就是想告诉她,她的女儿被我换了,在另外一个地方,不为人知的地方,她着急的跑过去,才出了事责。
夏衣,她出了事,并不是为你!”
包间里,褚夏衣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样的事实民。
说是事实,因为她已经清楚,自己,可能真的是江风渔的女儿。
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她和一个死去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乔慕川非她不娶。
所以,一切就有了根据了。
因为她和乔慕川口中那个见鬼的许落梦,根本就是一胞双胎的姐妹,乔慕川要娶她,无非就是为了纪念另一个女人,和报复另一个女人。
让江风渔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让她永远进不了乔家,就是乔慕川的目的。
原来知晓一切,才知道一切黑暗得令自己无法适从。
“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抱着头,不愿承认。
“夏衣,”江风渔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又夹杂着痛苦,“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我也有后悔过,可是,我实在是太恨,太恨了......
李子画不仅夺去了褚正那个男人,更是在我怀孕的时候.......想要害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江风渔已是满脸泪痕,想起往事,想起那一年,家里的瓦斯爆炸,火光冲天。800
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手里拿着检查出来怀了双胞胎的检验结果,在烧得片瓦不留的家里,哭得晕死了过去。
她的妈妈死于那场灾难,同时死去的,还有恰巧来看望她们的外公和外婆。
年近五十岁的江风渔,眼眸通红,泛着泪光,不过,看着褚夏衣如今再也承受不起的样子,她选择了将心中的话咽了下去。
她没有告诉褚夏衣的是,那场灾难,源自于李子画。
那个时候,褚正渐渐掌握了家里的大权,褚氏也走上正轨,眼看着丈夫有可能将前任接回来的苗头,李家千金不可能就此罢休。
只是,瓦斯爆炸,烧死的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和祖母。
从此以后,江风渔换了地方,改了名,随便的找了个愿意替她照顾孩子的男人嫁了。
孩子出生的那天,恰巧和李子画在同一家医院。
她住的普通房,和众多的孕妇挤在一起,没有人来看她,只有偶尔过来的护士询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而李子画住的是顶级vip的病房,身边围绕着丈夫,父母,看望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北城的达官显贵。
她疯了,她看到那一幕真的是疯了。
一个朋友告诉她,李子画就在这家医院的楼上vip病房,生下了一个小公主,所以,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疯了。
突发奇想的谋生了要将孩子调换的念头。
反正孩子这么小,也不会被发现。
她要让自己的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李子画的女儿则被她卖给了一个不能生养的的人,卖了两万块。
现在是报应,江风渔坐在包间内,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拒绝她,恨她的模样,真的想到了是报应。
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是像她的,模样是褚正的,气质是李子画的,连看她的眼神,恼怒,盛气凌人,都和年轻时候的李子画是一模一样的。
“夏衣,我不求你别的,如果你真的想和乔慕川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顾家,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褚夏衣笑了,“事到如今,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命令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我告诉你,江风渔,你别以为你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我就当你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了?我实话跟你说,从我一出生起,从我记事开始,我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我的妈妈,她的名字叫:李子画,她是名门望族,李家千金,而不是你!她教会我读
tang第一个字,喂我第一口饭,教我学习唱歌,教我知书达理,教我敢爱敢恨,教我勇敢追求。
我有如今的模样,全都是她,而不是你,不是你江风渔,一个自私自利只会为自己着想,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的人。你有你的悲惨世界,你有你的苦衷,你有你的迫不得已,和恨不得同归于尽的人,但我没有,你恨她,因为她夺去了你的东西,可是,你同样夺走了她的东西不是么?
而我,我的妈妈李子画,从未对我有过一丝一毫不好的地方,哪怕是一根头发,都不允许别人伤害我,你说,你和她对于我来说,孰轻孰重?”
两个人,坐在包间里,互相说着伤人的话,却哭得不能自持。
江风渔再也不是远程集团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她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很失败。
前二十年是李家不受宠的庶出女儿,被人抢男人,被人害了自己亲人。后二十年终于过上好日子了,攀上了乔家这棵大树,可是乔慕川一心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爱人。
从始至终,她都是坏人,彻头彻尾的坏女人一个!
他们恨她都不要紧,可是,连她的两个亲生女儿,却也是将她恨到骨头里的。
.......
顾靖庭遵守了他的承诺,从英国请了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