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陈玉带着孩子们去京城有名的大觉寺游玩之时,宋晨在御书房跟皇帝有这样一段谈话。
皇上年纪不大,今年只有二十五六岁,为了坐稳皇位,这几年很是劳心劳力,发髻上竟然有银丝闪现。
他身材挺拔高大却有些消瘦,容长脸上长着一双睿智的细长眼,悬胆鼻子高挺,让他更显威严。
他看了看站在案几前的宋晨,问:“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被那群孩子闹得没休息好啊?”
宋晨微垂着头,沉默一会才道:“七哥,我想和离。”
皇帝名叫钟镇喆,即位前在皇嗣中排行为七,由于宋晨跟他一起长大,所以,常称呼为七哥。
“什么?”皇帝很是惊讶,他接着问:“怎么回事?闹着这样严重?”
宋晨颌首,将爱女如何溺水的情况简单地说了,只是说到最后,他双眸赤红。
皇帝很是错愕,作为母亲竟然这样狠心,只是为了没加证实的传言。
他沉吟一会才道:“虎还不食子呢,真没想到啊….算了,在收拾孟平之前和离也好,省的那些御史又该弹劾你,别的不说,只一条落井下石就能泼你一身污水。”
孟平就是孟左相,他的名叫孟福来,字为平。
宋晨见皇帝这么痛快地答应,不由得感激,上前一步深施一礼,脸上带上些笑容,轻声问:“什么时候动手?”
皇帝见他面露喜色,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也要给你一段时间,别离得太近,那些兔崽子定会扯在一起。”
“皇上,和离后,让我去西北吧,”宋晨说出这话时,眼中闪现一丝的痛苦。
皇帝能理解他的心情,丧女之痛恐怕让他不愿意留在家中。他想了想道:“等收拾完孟平,就该与乌兰国交交手了,到时你再去。”
此时的林福儿,正坐在大觉寺后山上的茅草亭里。跟陈玉说着公交马车的事情。
他们去大觉寺的路上,由于路窄行人多,林福儿也尝试到在古代堵车的感觉。
她悄悄挑帘往外看,发现,许多普通百姓。都是背着笼子挎着篮子,步行来上香的。
下车后,陈玉带着他们叩拜佛主上完香,就来到这个半山腰的茅草亭,边欣赏风景边休息,中午要在大觉寺吃素斋。
品着用大觉寺寒潭水泡的龙井,林福儿就将心中的疑虑问出来:“街上那些步行之人为啥不坐车来呢?”
没等陈玉回答,跟着一起来的韩黑牛抢着道:“在城里雇车可贵了,城外的牛车马车进城,不说那牛料马料买不起。就是存牛马的钱也可多了,哪像咱们在家,牛车随便停随便放的。”
“牛料马料不会自己带吗?”韩小羊觉得,这应该不算问题吧。
韩黑牛跩跩地道:“京城贵人多,存放马匹谁还用自己带料啊?所以,照顾牛马的人,不让自带饲料,人家还要再赚一份料钱呢。”
韩小羊他们听了不由得咋舌,京城哪儿都要钱。
就这样,林福儿突发奇想。将前世那公交车的引用过来,只是换成马拉的公交车罢了。
陈玉越听越兴奋,拉着林福儿就去禅房找笔墨纸砚,想将这个奇思妙想赶紧记录下来。省的回去的时候再忘了。
一群人就这样跑到禅房,边说边写,等吃完素斋,打马回府的时候,分几步实施的大纲已经完成。
中午午休过后,陈玉又带着他手下的大掌柜来了。拉着林福儿在她们小院的堂屋,又开始新一轮的讨论。
就这样,一直忙到吃晚饭时辰。
而此时的宋晨在孟左相的书房,正将孟倩倩谋害亲生女儿的证据,一一展开。
由于,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英国公夫人也参与此事,所以,谭嬷嬷的证词没有呈现,只拿出暖歆奶娘与丫鬟灵慧的证词。
孟左相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拿着茶杯的手被气的发抖。
“孟左相,有句话说得好,虎不食子,我不能容这样恶毒之女在我身边,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跟您说一声,要是不想闹大就和离,想闹大我会送上一封休书,明天请给我准话,”宋晨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孟左相怒极攻心,捂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晨刚回到府中,就见葛嬷嬷正在书房门口等着他,见到他从影壁墙走进来,忙快步迎了上来。
“世子爷,您回来了,世子妃已经准备好晚饭,请世子爷回明祥院用餐,”葛嬷嬷边施礼边满脸堆笑讨好地道。
宋晨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道:“跟你家世子妃说一声,给灵慧喂药也没用,我已经拿到灵慧供词,手上还是少沾染上人命为好。”
葛嬷嬷如同五雷轰顶,僵硬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世子爷怎么知道了?”
她半晌才跌跌撞撞地跑回明祥院,将世子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孟倩倩惊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她慌里慌张地喊丫鬟,说要马上收拾行李回娘家。
葛嬷嬷也不知该怎么办,一想,先回孟府,让夫人帮着想想办法吧。
就这样,在宵禁之前,孟倩倩回到孟府。
孟左相听说后,就要动用家法,被孟夫人哭天喊地拦下,谁家女儿被家法惩治的,还是已经出嫁的女儿,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孟家脸面皆无,就是孟家女儿以后都不容易出嫁。
夫人的说辞,让孟左相冷静下来,是啊,总不能一只老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