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侧妃自然知道陈玉所表达的意思,她流着泪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让出道路来。
陈玉意思:你要是不让路,立刻给你冠上疯名,这样,就会马上被关起来或是被灌药,你要是想平安留在府中那就让开路。
等康宁侯赶回来的时候,柳兰带着陈玉一家已经搬去庆余胡同。
他气的大怒,可当听到前因后果时,就像被刺破的皮球,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些年柳兰一直在等机会,不是要惩治他或是杨玲,而是要离开康宁侯府。
当年自己做事的确没有考虑到她的颜面和感受,事后也曾想补偿,可是柳兰似乎是不想给他机会,加上与杨玲之间的情感颇深,所以也懒得去修复。
要不是新婚第一个月,柳兰就有了身孕,后来又为了陈玉一直忍忍,否则柳太后一上台,她就会提出和离吧。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心里不由得开始埋怨:“柳兰一直惦记离开康宁侯府呢,母亲却递上把柄,真敢说啊,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还要休人家,凭着太后在那里撑腰,打死自己也不敢写休书,否则爵位保不住不说,没准还要搭上性命。”
埋怨完母亲,又将怒气发泄到杨玲身上:“是不是你,又在后面乱蹿腾,挑拨母亲说出要休了柳兰的话?”
杨玲装无辜地道:“我也是为了侯爷和大少爷啊,就想着能借请林夫人的机会,与别的府多走动走动,好给您们谋个一官半职的,谁想到母亲没说两句话,夫人就拒绝了,母亲这才生气,说出要休妻的话…….”她满是委屈,泪盈于睫,看着楚楚可怜。
“蠢妇,太后的意思多明显,谁敢跟太后对着干啊,你再怎么联系走动,即便用金山银山堆积,也没人敢违逆太后皇上的意思,那不是找死吗,”康宁侯府气的跳脚大骂。
不说康宁侯府一团乱,庆余胡同则是一片和谐和喜悦,因为这里再也没有那堵心之人,再也不用防备有人谋害孩子。
柳兰跟陈玉商议,今天下午就给方氏下帖子,邀请她们来府里游玩,另外还邀请祭酒李夫人带着李雪荣过来,当然也不能忘了半个媒人的田夫人。
帖子由陈玉亲自送过来的,毕竟不在侯府请客,怕方氏觉得慢待,所以,特地来说明一下。
方氏听到侯爷夫人竟然搬出来别居,惊愕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是隐隐觉得找到知音,想着明天见面定有许多的共同语言。
林福儿听说后,反而替陈玉及他母亲高兴,一激动就说出:“太好了,你母亲终于逃出牢笼了。”
方氏气的拍了她一下道:“别乱说话。”
陈玉不介意地道:“福儿说的还真对,侯府对于母亲可不就是个牢笼,现在好了,住在自己家里,轻松自在的不行。”
陈玉买的院子很大,是孟左相偷偷置下的私产,房屋不算多,但景致很好,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带着南方建筑的雅致,但又不缺北方建筑的宏伟。
这条胡同也是两家,一家是他买下,另一家陈玉悄悄告诉林福儿,说是宋晨买下的。
林福儿怔楞一会想起,好像在那堆地契里看过庆余胡同的字样,她忙问:“他为啥买这个院子啊?”
“可能跟我一样的想法吧,”陈玉眼里带着神伤地道。
林福儿没在问,心里已经了然。
柳兰与方氏见面后,虽两人年龄有些差距,但很是谈得来,不一会就犹如多年的闺蜜,好像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李夫人带着李雪荣也到了,方氏看到李雪荣很是喜欢,送上厚重的见面礼不说,还拉着她的手不放,一副恨不能立刻拉着回家的样子,将田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这场聚会由于不在康宁侯府,没有人给添堵,所以很是开心欢畅,借着大家都在,方氏就商议过两天让媒人上门,然后趁着她在京城,纳彩问名下小定,至于婚期吗,就初步定在明年秋天,具体日子到时在两家商议。
正当大家准备告辞时,外面丫鬟通报,说是杨侧妃求见。
柳兰回了一句道:“就说我病了,概不见客。”
杨玲是以老太太病重原由,前来请柳兰回府的,没想到人没有见到不说,连大门也没能进去,这让她感觉很是没有面子,正要回府,就见大门里走出几辆马车,看标志有渭南郡王府、李府、方府。
看样子几家已经聚会完,亲事这就定下了。
她想拦阻方氏马车,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敢,毕竟林权可是三品武将,自己还是别在这个节骨眼找事了吧。
她沮丧地吩咐回府,然后将自己所见告知给康宁侯和老太太,想借林夫人的拉关系找路子的计谋彻底失败。
康宁侯夫人从侯府搬出去的消息开始传开,有说是因为杨侧妃挤兑的,还有说侯爷与老太太宠妾灭妻的。
御史趁机开始弹劾康宁侯。
由于大家都知道康宁侯不受太后和皇帝的待见,加之他的确宠妾灭妻,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大家毫不客气地墙倒众人推。
同时,康宁侯虽是勋贵,要不是侯爷夫人与太后是亲姐妹,恐怕不是被夺爵,就是成为没落贵族。
康宁侯在家寝食难安地过了几天,就听到皇帝召见。
他小腿打着颤进了宫,皇帝倒是没有训斥他,只是含蓄地让他荣养,意思就是赶紧将爵位传给陈玉,你可以退居二线了。
没几天,京城又传出消息,康宁侯将爵位传给世子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