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奶的话,不仅让二叔二婶冷汗淋淋,更让爷爷奶奶惊愕不已,这话是怎么说的?俩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老二两口子,要不是场合不对就要质问了。
二叔眼睛瞪得更大,怒声说:“二舅母,你可不能挑拨我和我爹娘的关系,要是我贪银子,早就鼓动我爹娘分家了,还至于在这苦哈哈地劳心劳力的?”
二婶开始捂着脸哭诉:“哎呦…冤枉啊,这话要是被几个兄弟听去,我们一家子都没法活了。”
谈判又进行不下去了,然后新的一番的争吵夹杂的骂话开始了。
最后二叔家自己贴补三十两银子,才让二舅奶松了口。
楚福儿又开始佩服二舅奶了,这谈判技巧真厉害。
刚佩服完,楚福儿后怕地想,这要是二舅奶提出要大姐嫁过去该怎么办啊?自家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啊。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二舅奶提出让大姐楚悦儿接着嫁过去,奶奶回绝了,不过留了个活话,说是过段时间再提。
这是怎么个情况啊?为什么要过段时间?是怕小舅知道闹起来?
楚福儿感觉心里像是有块大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刚谈完,长工短工们就回来了,奶奶这才惊醒,时辰已到了晌午,正要问四婶做没做午饭呢,就见方氏在厨房里忙活,扯着嗓子在门口喊:“老大家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氏低眉顺眼地回道:“回来一会儿了,没有去成静潭寺,在路上被官兵堵了回来,说是封路了。”
跟着来厨房的二舅奶,一听封路二字,吓得顾不上催促吃中午饭,反而催促楚老二写和离书,要来个速战速决。
没办法,两家又都进了堂屋开始按手印画押,在猪脚三叔没在的情况下,干脆利落地办了和离。
二舅奶拿着六十两银子,又将三婶屋里的东西搬个差不多,牛车已经装的满满的,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三婶走了。
奶奶气的冲着牛车呸呸呸地吐了好几口。
见到楚福儿坐在大槐树下看着她,不由得将火气发到楚福儿身上:“你个赔钱货,你瞪着眼看着我干嘛,是不是来剐蹭我的命的,瞧你醒过来我就不得好,你娘方老楚家,你个要债鬼又来方我,我真该当时就摔死你。”
楚福儿故作不懂地茫然问:“奶奶也是女的,也是赔钱货,奶奶,我不用眼睛看你,难道还用屁股看你,屁股也看不到啊。”
长工们听楚福儿的话,都忍不住笑起来。
奶奶就要动手打楚福儿,太奶从坡下走上来呵斥:“你还当长辈呢,瞧你说的那话像个当奶奶的样吗?越活越回去了。”
奶奶为了给王家村留个好印象,当着这些长工们,她不敢骂长辈,否则家里有事,王家村的人更是看笑话了。
她气呼呼地扭头走进院,只见她的嘴唇动却听不到声,应该是在咒骂,不敢让人听见。
二爷爷跑过来将楚福儿抱起问:“福儿,去镇子上买糖了吗?”
“没去镇子上,官兵不让去,”楚福儿只能这样回答。
大姐和二姐忙问怎么回事,她们还不知道官兵来村里的事儿。
楚福儿就简单地跟她们说了,包括路上遇到的事也包括家里来了官兵,她想让姐姐们心里有个警惕,省的割猪草的时候遇到坏人。
这两天不安全,不应该再让姐姐们出去,可是这样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楚福儿更加盼着爷奶快点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