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笑着说:“听说周老爷来看望我家悦儿,老弟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唯恐这边没有得力之人招待,怠慢了周老爷。”
楚建业怕自家老爹不会说话,忙主动上前施礼问候:“给周老爷问安。”
楚满粮忙介绍说:“这是犬子,行二,叫建业,很能干,家里全是他在打理。”
“让周老爷见笑,家里产业不多,在周大老爷面前,那就是班门弄斧,”楚建业牛眼眯起咧着嘴微笑谦恭地说。
周老爷点点头,很是诚恳赞扬说:“嗯,我听说过你,你很能干,你与钱家合作,用这柞树山的叶子养蚕可是有些年头,前几年蚕茧的利润很是丰厚啊,你们定是没少收益,看样子,楚家也就是你继承了楚老爷子的本事了,哈哈…..”
楚建业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涌出汗珠,脸色青白交加,身子也跟筛糠一样瑟瑟发抖,还没等他回答,楚赵氏就发出尖厉的叫声:“什么?你…你你竟然背着我们在这养蚕?难怪难怪呢,难怪你一直鼓动我将柞树山卖掉,原来你是串通钱家算计我们啊….我没法活了,你这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跟你拼了…”说完,就四处找扫把要打楚建业。
周大爷生气了,这是干嘛,教育孩子不能回家去教育啊,自己一家子都还在这呢,还懂不懂礼貌啊?
他不耐的开口说:“这位老婶子,您要是有什么要问您儿子的,回家问吧,在这打骂可是不妥当。”
楚赵氏强压下怒火,上前几步拉着楚建业就往家里走,她一刻也呆不住了,这些年,这个儿子不知偷偷挣了多少钱呢。
楚满粮也是一脸的怒气,顾不上尴尬,草草地给周老爷抱拳施礼后,也快步追赶出去,刚出大门,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脸又脏又黑,跑到他身边轻声说:“您儿子将银子藏在他屋里的炕角,有四百多两银子呢,赶紧回去拿,否则他媳妇就会悄悄送去镇上老钱家了,”说完,就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楚满粮听完怔楞一会,后面的楚无双和钱氏喊他,将他惊醒,连回头都没有回头,顾不上形象,心急如焚地往家里跑去。
钱氏以为老爷子要去找建业算账,也急的脸色苍白,想快跑可是绣花鞋走土路很是搁脚不说,长裙也很碍事,又怕被绊倒又怕草或干枝,将裙摆刮坏。
她想让两个孩子在两侧扶着自己,一方面走路脚可以轻省些,另一方面可以阻挡路两侧的干草和树枝。
可是,喊了半天楚明扬,也没见他答应,是不是早就跟着楚赵氏跑了?只剩下个楚无双,不仅不帮忙,还生气地朝她发脾气,嘴里咒骂着周家太太不给赏赐呢。
周家人站在院里,又说了些感谢话,就坐上马车走了。
方氏顾不上收拾礼品,将方鹏程拉到屋里后,迫不及待地问:“鹏程,你听没听说你姐夫在外欠了一大笔的债?”
方鹏程听完后,愣怔会就哈哈大笑地问:“姐,谁告诉你的?”
“无双奶奶,”方氏拍了他后背一下道:“好好说话,快说。”
方鹏程忙收殓笑容,就将周敏学怎么编的谎话,怎么让钱柜上当,楚建业又怎么算计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方氏这才放下心来,她怕太奶也听到谣言,误以为建宗真的欠下巨额债务而忧心,就将太奶也拉进屋,让方鹏程将事情原委又说了一遍。
太奶也有些错愕,听完后没有如释重负,反而眉头紧锁:“老大家的,这事还真给咱们提个醒,不管建宗有没有欠外债,咱们都应该有所准备,建宗那毛毛糙糙的性子,真要是在外惹了祸,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