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嘴角一抽,瞪着阎烈不说话。
阎烈偏身,伸出一直胳膊,指向前方:“太子,请吧!”
顺着他的方向,洛子夜抬头,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人!屋角的边缘,飘出一截轻纱,那是女子的衣物,似看清了这里的情况,她转身便跑走了。身后还跟着个丫头!
洛子夜挑眉,很快阎烈的眼神也看过去,洛子夜直接问:“那是谁?”
半夜里来她的府邸附近干嘛?
阎烈看了一会儿,似辨认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好似是云丞相家中的千金云筱闹!”他回着这话,眉宇中也出现点淡淡的疑惑,这大半夜的,云家的千金来太子府的附近做什么?尤其这位云筱闹小姐,还是贵族中淑女的典范,大家千金半夜出门这样的出格之事,她竟做了?那这目的……
洛子夜点头,心里也知道这姑娘出现在这里,恐怕不简单。阎烈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太子,走吧!不要再废话了,王的耐心有限!”
说着,四下的黑衣人都合拢起来,呈包围之势,将洛子夜包裹其间,简直就是在阎烈的押送下,往摄政王府走!
越走,洛子夜越觉得不妙,通身不适应,更感前途渺茫。也感觉到暗处还有人盯着她!她笑着扭过头,开口:“阎烈将军,本太子猜那位云丞相的千金,是来找本太子的!要不然你们先去摄政王府,本太子先去找那位姑娘谈谈,再去摄政王府?”
阎烈不客气气地道:“其一,王要您马上就去!其二,比起云家千金是来找您,末将更相信她只是路过,看到太子之后,掉头就走了!”
这话洛子夜听了就不高兴了,扭头道:“难道她就不可能是因为今日在父皇的寿宴上,看见了本太子的风姿。心生爱慕,半夜里过来送手帕表白?”阎烈这话说的,就好像她一点魅力都没有,以至于只剩下帅哥爱找她的麻烦,美女对她避之不及?
她这话出了,阎烈更加无言,一边向前走,一边诚恳地问:“太子觉得,以你今日在大殿的表现,能有令人一见钟情的风姿?为何末将觉得,您今日大抵就与发了羊角风,住在疯人塔的病人无异?”
这让洛子夜更悲催的明白自己这太子有多没地位,随随便便就让人奚落!她瞟了阎烈一眼,抖了抖自己背上的包袱,又往上提了提,令它背得更牢固一些,随后一本正经地正色道:“也许她长久养在深闺,一生里第一次见到像我这样,长得很帅又抽风还堪比失心疯的人,觉得我非常有型又炫酷,所以心生爱慕!”
阎烈向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
“让我先去见见美人,行不?”洛子夜继续不遗余力的给自己谋生路,拒绝去摄政王府。
阎烈无情道:“不行!”
洛子夜也不在乎这小小的拒绝,上前一步,哥俩好一样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样,你看我包袱里背了这么多钱,要不然我们平分了,你偷偷把我放走怎么样?凤无俦说不定一辈子都不能给你发这么多工资!”
阎烈冷冷道:“不行!”
“我三你七?”洛子夜做了最大的让步,做生意嘛,讨价还价是正常的。
阎烈终于忍无可忍,扭头警告道:“太子殿下,王今夜必须要见到您!属下也一定会完成王交予的任务,您就不要做无用功,继续没玩没了的唧唧歪歪了!”
作为一个直男,他表示不能接受洛子夜这样的鸡婆男人!
这话一出,就表示她今天是非去不可了。她好像放弃认命了一样,不再纠缠离开,只纠正了一下阎烈的那句“唧唧歪歪”,认真地脑袋凑过去道:“什么唧唧歪歪?我‘唧唧’不歪,要不要脱了裤子给你看看,证明一下我是个很直的直男?”
阎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唧唧”二字,一下子脸都绿了一半,咬牙道,“不用!”
世间最无耻者,当属太子也!
洛子夜二逼一样说完这话,眼角的余光才扫了一下西北、东南两处街道的巷口。那里绝对有人,而且武功不低,她说这些除了是真的不想去,也是为了向这两位展示自己是个蠢比加逗比,去凤无俦那里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千万不要让他们把她当成凤无俦一伙、或者把她当成什么牛逼的人物开炮!
至于那两人是谁,暂且还不知道。阎烈被她折磨了半天,静心下来,也终于慢慢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在监控他们。他手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几道黑影掠过,去探查……他现下的首要任务,是先把太子带到王那里,那些人,警告一番便可!
待到他们的队伍,完全离开了这条街道。
方有淡淡的酒香,自巷口中飘了出来。还有一截红色的衣摆曳地,仿若绽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妖冶夺目,却又如同罂粟,引人沉堕。那人散漫地握着酒杯,缓缓地从巷口出来,眸光扫向西北处。
接着,西北处的方向,也飘出浅蓝色的衣角,这人穿蓝衣,比之穿白衣更似晴空清风,拂人心暖。那人也慢慢从巷口出来,看向嬴烬所在的方向!
红衣男子微微抬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轩苍逸风的方向,遥遥相敬。唇角扯起一抹笑,当真是一笑天下倾,再笑山河破,令人一眼望去,竟恨不能醉死在那笑靥所塑的迷梦之中,再也不醒。
而轩苍逸风,亦微微一笑,王孙公子,俊雅携秀,仪态fēng_liú。负手对着嬴烬的方向,点头致意。
随后,两人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