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翰来找闽越,也就是为了手中的蛊虫,闽越这时候既然已经毫不犹豫地,就将蛊虫交给他,他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对着闽越点点头之后,他不再犹疑,二话不说,便直接往御书房而去。去找凤无俦!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门外的人见是他,都没有通报,便直接让到一边,凤天翰也没有让人进去禀报的打算,二话不说,便大步走了进去。
他进门之前,走路的脚步声和落地的频度,摄政王殿下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不必多看,便知道是谁来了。随着的脚步声将近,他抬眼,放下手中的笔,那双魔瞳看向从门外进来的人:“父王!”
打完招呼之后,他就等着对方开口。
他很清楚,父王无事是不会来打扰自己的,尤其是自己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对方竟这时候来了,那便就是说明,父皇眼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凤天翰听见他打招呼的声音,便也就是点了点头,扬眉之间,看了一眼凤无俦跟前的奏折,问了他一句:“你眼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父王有事请说!”凤无俦并未回答对方的问题,便也就是直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很显然,他便是觉得眼下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需要凤天翰将自己心中的话憋住,缓缓再论,眼下他是不是有事情其实并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是父王想说的话。凤天翰看他这样干脆,便也不再犹豫,直接便大步上前,走到御案之间,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案上。
然后后退一步,与桌案保持距离,能够更好的跟自己的儿子对视。
凤无俦颔首,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瓷瓶,旋即抬眼看向凤天翰,对着对方的下文,等着对方解说瓷瓶里面是什么。
父子对视了数秒之后,凤天翰忽然开了口:“王儿,父王认为你需要这东西!”
“这是什么?”凤无俦伸出手,将面前的瓷瓶拿起来,带着翻覆扳指的手,将之握于掌心,放在自己面前端详,并没有立即就将瓷瓶打开。是直接等着对方的回话。
有些瓷瓶里面,是可以装着蛊毒和毒烟,只要打开瓷瓶的盖子,里面的东西就会很快地跑出来伤人,这一点凤无俦自然知晓,故而,凤天翰还未说出这是什么东西,他便也没有直接打开的意图。
对于凤无俦的这个问题,凤天翰也算是坦荡。就在这对视之间,他看着凤无俦,很快地开口道:“王儿你见多识广,一定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做忘忧蛊!”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拿着瓷瓶的手,微微顿了顿,凝眸看向凤天翰,等着对方的下文。
忘忧蛊,所以了?
见凤无俦拿到瓷瓶,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凤天翰眉梢微微一皱,王儿的这个反应,可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反应。原本他以为,自己只要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其他的都不必多话,王儿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甚至王儿会直接就用了,也不会多问自己一句。
见对方盯着自己,凤天翰也并不回避他的眼神,开口问道:“怎么,王儿不明白父王的意思吗?”
“孤该明白吗?”凤无俦反问了一句,浓眉微微皱起,眉宇中是天生的威严霸凛,还有几分淡淡讥诮。不待凤天翰再一次开口,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瓷瓶,那是随手扔下,毫不在意的态度。再一次凝眸看向对方,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问道,“在父王眼中,孤当有多脆弱,才需要这东西?”
忘忧蛊是什么,他自然知道。
会让人忘记心中所有烦忧,忘记所有不应该记挂的事情,从此无伤无痛,只要一日不拔除体内的蛊虫,就永远不会记得令自己不快的过往。但是,在父王的眼中,他已经需要用这东西了么?
他这话一出,凤天翰眉梢一凝,看他的眼神微冷,语气也慢慢沉了几分:“王儿,你是本王看着长大的,你是不是真的无事无伤,这一点本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蛊虫,至少目前对你来说有益,相信你应当明白,父王是为了你好!”
忘忧蛊对人体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只会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这种东西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眼下闽越竟然能有,他也拿到了王儿面前,这在凤天翰看来,自然是为了凤无俦好。
虽然对方这段时日,尽管从来不提洛子夜,一直在强装无事,但是凤天翰心中清楚,他并不是真的无事。他也很清楚,对方纵然已在眼下被伤到千疮百孔的心,在未来的某一日,也依旧会因为那个洛子夜而动,被洛子夜影响,甚至说不定又会面临伤害,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故而,此刻,他这话,算是根本不给凤无俦丝毫回避的余地,直接便说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重心。
他这话说完,凤无俦一时间,竟没有开口。
父子对视,凤无俦没有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坚强,强调自己并不需要这东西来忘记,强调自己不会脆弱到这般地步,只静静看着对方,那双魔瞳之中,却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半晌之后,在凤天翰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不明白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越发没底的时候,凤无俦终于开了口。
他威严霸凛的声线,魔魅磁性依旧,缓沉地道:“父王,你的心意并没有错。但孤并不要这东西!与其忘记她,孤宁愿是痛!”
是,与其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