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先是一阵沉默,他们都明白小暖和夏夜为什么会海扁一顿顾昔年。
可是顾昔年身上的伤痕在顾妈妈眼里不断放大,她终于怒不可竭地吼道:“再怎么着,也不能下这么毒的手!”
顾爸爸倒底是男人,虽然对于顾昔年这个独子也是百般疼爱,可是还不至于丧失理智,他公平地说道:“将心比心吧,你的儿子把人家小姑娘害得差点丧了命!别说陈小暖和夏夜毒打他一顿,就算他们现在指着咱们的鼻子骂,咱们也得受着!”
顾妈妈还想争辩一下,可想到自己的儿子四岁时对唐糖犯下的罪,以及两个孩子长大后,顾昔年三番几次陷害唐糖的事,她良心未泯,想要护短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叫她头发晕,眼发花,她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顾昔年为了博取家人的同情,一致对外,忙装可怜道:“我头上的字也是小暖弄的!”
全家人象被人施了魔法般一动不动,虽然顾昔年的话听起来更象天方夜谭,但是他头上的两个字出现得实在太诡异,不由得他们不信。
隔了好一会儿,顾爸爸才装腔作势地干咳了几声,貌似在给自己壮胆,似乎他在害怕着什么:“就算是陈小暖弄的又怎样,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会找你的麻烦?”
顾爸爸的一席话,说得顾昔年无言以对,心里却将自己的亲爹连恨带鄙视了个半死,自己没用帮不到自己的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找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丫的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顾爸爸见顾昔年平安回来,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对妻子说:“该开工了。”
他们不过一普通人家,从农村迁移到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没有任何背景,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在这里扎下根来,一天不工作,家里就没有收入。
顾妈妈虽然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站了起来,准备跟着老公去自家的菜摊工作。
顾昔年忙说:“你们先去,等我洗过澡,换过干净衣服,吃过早餐就过去帮忙。”
顾爸爸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他瞅了瞅顾昔年额头上刺眼的两个大字说:“你别去了。”
顾昔年的心一沉,明知道原因却还要挣扎一下地问道:“为什么?”
顾爸爸不想伤他的自尊心,委婉道:“菜摊有我跟你妈就够了。”
“我这么大了,也想工作!”
顾昔年乞求支援地看着老妈,他可不能让这个唯一能筹集到为童话刷订阅的资金的路给断了。
顾妈妈别过脸去,装做没看见顾昔年的眼神。
她明白老公为什么不肯让顾昔年重回菜摊,就是怕他再偷!
这孩子太机灵,太诡计多端,叫人防不胜防,何况家贼难防。
“想工作,你可以出门自己找啊,你都过了十八岁了!何必非要跟爹妈抢饭碗!”顾爸爸终于忍不住教训了顾昔年几句。
顾昔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看着老爸老妈出了门。
等洗过澡,吃过饭,顾昔年百无聊奈地躺在床上。
自从被学校开除后,顾昔年似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朋友,有的同学直接跟他斩断了任何联系,有的虽然没有从qq上删了他,但从来不找他聊天。
至于童话,没事她是绝不会找他的,更不会陪他聊天了,再加上现在手机掉了,两人就更联系不上了。
一夜辛苦跟踪唐糖,再加上飞来横祸,遭了雷劈,躺在床上没一会儿,顾昔年就找周公去了。
因为手里没钱,再加上额头上醒木的“贱.人”两个字,顾昔年过了几天深居简出的日子,身上的皮肉伤虽然养好了,但人也快寂寞死了,没了手机,他觉得失魂落魄的。
幸好还有一台电脑陪着他,可以浏览一下h网站,以求满足他变态的身心愉悦。
他越来越怀念童话和他说黄段子的日子,那叫一个生理享受!
但是,现在童话无心再讲黄段子,只要顾昔年一登腾飞网站,就看见童话对他百般讨好的留言。
刚刚过去的端午节,她给很多“巨额”支持她的书友都打赏了两块钱的“粽子”,独独漏了顾昔年,现在却是接连不断地放血——给他打赏一元大洋,这对爱钱如命的她简直是下足了血本。
要是换作以前,顾昔年会感动得死去活来,但是现在他却如芒在背。
不是他不想要童话眷顾他,那是他一辈子跪求的恩遇。
只是他明白童话的用意,她是在逼他快点采取行动,顶她入围风云杯。
顾昔年叫苦不迭,他现在没地方弄钱去,但是他明白,如果这次不帮她,他很可能永久性的失去她,那对他将是一生中无法治愈的伤痛。
他决定出门找工作。
可是,脑门上的字成为他迈出家门,面向社会的最大障碍,他想,他还是得求陈小暖。
他两手枕着头,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能伸能屈,很象韩信,受得了胯下之辱。
他嘴角飞起一个险恶的笑容:陈小暖,我现在求你又怎样?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他的脑海里出现一群疯狗进攻陈小暖的画面,不禁精神为之一振,从床上坐了起来,戴顶帽子就出了家门,来到唐糖外婆家门口的附近,守株待兔。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陈小暖矫健的身姿才出现在顾昔年的视线内。
一直到他走近了,顾昔年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