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年和他比起来就像豆芽和松树。
他几乎要吓尿了,一张脸扭曲变形地对那个彪形大汉说:“大哥,刚才我只是开玩笑。”
彪形大汉甩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微笑着说:“我也只是开开玩笑。”
顾昔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在一票女孩子的哄笑中拉着童话夹着尾巴逃跑了。
一直卖到夜里十点,街上行人渐渐少了,唐糖看看左右。别的摊子早就收了,于是也准备收摊回家。
她蹲在地上正在清理货物,一个人也蹲了下来帮她,唐糖抬头看了来人一眼。见是夏夜,问道:“你是从家里来还是从公司来?”
“从公司来,顺路接你一起回家。”夏夜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有饰品什么的全肩扛手提自己拿着,还空出一只手来牵着唐糖。
寒冷的夜风一阵阵吹来,唐糖却不觉得冷。不光是心里兴奋,赚到了全家明天的饭钱,更是因为身边的少年给她可以依靠的踏实感,从小到大那种相濡以沫的情义,即使山穷水尽他也不会抛下她不管,这令她很感动。
“今天工作有进展吗?”
“有一点。知道了叔叔公司为什么会突然陷入困境。”
“爸爸不是说过,是房产商突然不要我们公司的货了吗?”
“这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我怀疑有人做手脚,故意整垮叔叔的公司。”
唐糖震惊地看着他。
“有另一家公司跟叔叔长期合作的那个房产开发商杨总联系,说他们公司提供的名种型号的钢材更便宜。做为商人谁不唯利是图?杨总自然甩掉叔叔跟别人合作了。
怪只怪叔叔,太轻信人了,以为是多年的交情不用写合同,也没有收对方押金,就答应给对方供货,等他从银行贷到款,进了原料,按照对方的要求制成杨总工地需要的钢材型号,别人又不要了,我们每天还要出租仓库的钱。堆放那些钢材。”
“我想……我爸肯定没有想到那个杨总会摆他一道。——既然对方和我爸合作了这么多年,关系应该很铁,别人是怎么撬动墙角的?”
“那一家供货商给的价更低。”
“难怪如此。房地产项目一般都很大,哪怕每单位的钢材比我们家便宜一毛钱。加起来也是好大一笔钱,杨总当然会惘顾多年交情了。爸爸也真是,既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就应该给最低价啊,这样别人就钻不到空子了。”
“叔叔为人厚道,当然是给的最低价。”
“那怎么会……”唐糖迷惑地看着他。
“所以我说有阴谋。你猜挖叔叔墙角的是哪家公司?”
“哪家?”
“童话大伯家。”
唐糖停住了步伐。惊愕地看着夏夜,似乎明白了什么,难过地低下了头:“是我的原因,还是我的原因对吗?我就是个扫把星!”
唐糖痛苦地揪着自己才长出几寸的短发。
夏夜一把抓住她自虐的手:“唐糖,这不关你的事,只是你运气不好,遇到了一只咬住你不放的疯狗而已。你别再像上次一样冲动,找那只心机狗算帐,他不配跟你同归于尽,一切交给我吧,我有办法!”夏夜自信满满地说。
“什么办法?”唐糖期待地问。
“我调查过童话大伯的钢铁公司,他们的出厂价只比我们家便宜一毛钱,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会把价格拿捏的那么准?所以我怀疑有黑客入侵了叔叔的电脑,才掌握了我们公司的价格机密。”
夏夜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唐糖。
“你是说顾昔年利用电脑技术帮童话大伯家窃取我们家的机密?”
“不是他还有谁?”
“他和童话也够狠的了,为了整垮我们家,竟然开出的价比最低价还低,那不是明显着亏钱也要一棍把我爸的公司打灭了么?”唐糖气愤地说。
夏夜冷哼一声:“关键得童话大伯的公司有这个实力才行!”
唐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童话的大伯自从童话的父母做质检时让一批不合格的产品出厂后,造成了购买方的损失,虽然他大伯赔了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可是信誉坏了就很难再修复,许多买家不肯再进他家的货,他大伯的公司早就江河日下,快维持不下去了。”
“那他大伯还做亏本的买卖,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唐糖越听越糊涂。
“但事实相反,他大伯的公司满血复活了。”
唐糖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夜,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觉得里面有问题,我要找出真像,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不知为什么,童话手指上戴的那枚熠熠生辉的戒指从她脑海里蹦了出来。
她本想告诉夏夜她这一新发现,但又担心他追问她是在哪里见到她戴着一枚一克拉的戒指的,这不是要说出童话和顾昔年找她麻烦的事吗?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让夏夜担心。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回到家时已经快午夜十一点了,家里人早就睡了。
一旦松驰下来,唐糖这才觉得又累又饿,记起自己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正打算饿着睡去时,听见夏夜说:“好饿!”他转过脸问饿得快奄奄一息的唐糖:“我煮面条,你吃不吃?”
“好啊!”一听即将有吃的,唐糖顿时来了精神。
夏夜洞穿地着她:“看你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