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够嫁给威廉国王的请愿信都寄到我这里来了。。 ”弗奥瑞二世一边脱下身上厚厚的‘毛’皮斗篷,一边说道,“他们希望我能够赦免你的罪,允许你辞去神官的职务,因为你身上还背负着更大的使命,那就是要负责帝国伟大的威廉国王的婚姻幸福,和国家将来的继承人的问题。”
“天哪,现在还不够‘乱’的吗?你也要来凑热闹?”爱德华头疼的说,他的桌子上摆着几份文件,他现在的身份虽然只是个神官,却已经开始做王后的工作,管理王宫,并为威廉分摊政务。而在房间的角落里,一捆一捆的请愿信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立刻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拥挤不堪了起来。
“怎么是凑热闹呢?”弗奥瑞二世慈祥的微笑着,在爱德华的对面坐下,“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足够你宣布辞职的消息了,大家一定会乐见其成的。你还在等什么呢?难道也陷入了被兽人追求的甜蜜中无法自拔了?”
爱德华把羽‘毛’面前的这份文件挪开,这才用手肘支着桌面,捂住了自己的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才道:“我只是……有些,有些难以置信。”他的手在空气中比划出毫无意义的手势,好像觉得语言无法表述自己的心情一般,停顿了半天,才继续道,“你知道吗,就是那种……”
“害怕。惶恐。茫然。”弗奥瑞二世了然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他又耸了耸肩,‘露’出一个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过来人的那种微笑,“我知道这种感觉,当初杰瑞米希望我能够和他确立情人的关系,希望我们能够想普通夫‘妇’那样生活在一起,并忠诚于对方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爱德华放下自己的手,表情认真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弗奥瑞二世的目光落在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上,思绪好像已经穿越了时间,回到了过去,“这一切明明是我期待已久的,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却忽然感到后悔和无措,忽然觉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改变呢?为什么不能保持原状呢?我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这个问题,而当我看到杰瑞米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种逃避的感觉,我忽然很想和他分手,离开他,重新回到我自由安全的生活中去。”
“然后呢?”爱德华问道,“你又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了呢?”
“因为我怀孕了。”弗奥瑞二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如果把这颗蛋拿掉,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怀孕了。成为一个父亲的强烈愿望击倒了那些恐惧和‘迷’茫,让我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忽然正‘色’道,“我因为怀孕才下定了决心,并不代表我不还杰瑞米,自从我和他在一起后,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深深的感‘激’着和他度过的每一天,并感谢奥尔贡拉,让我在最‘迷’茫的时候怀孕,使我不至于因为自己的怯懦而放弃我爱的人。”
“所以,亲爱的。”他下了总结,“你只是因为生活即将面临一个巨大的改变,而本能的感到害怕而已。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弱点,我们总是喜欢呆在熟悉的、安全的地方,恐惧着未知,下意识的逃避着我们不曾经历过的挑战和困难。”
爱德华掌心相对,双手合十,食指按压在自己的下巴和嘴‘唇’上,半晌后才道:“你说的对。”
“和威廉好好谈谈。”弗奥瑞二世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这是你们共同的婚姻,你们共同的生活,你们共同的未来,不要总想着一个人面对。”
直到弗奥瑞二世走了,爱德华依然沉浸在弗奥瑞二世的话中,不可自拔,而一个小时以后,他提前离开了办公室,来到王宫,主动的找到了威廉。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悄悄的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下午,当国王处理完了政务后,便立刻骑着翼马,带着一百名身着盛装礼服的‘侍’从,从王宫一路穿过王都最热闹的街道,来到圣莱曼大教堂。他让人请来爱德华,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单膝下跪,这次他没有抱着四弦琴,而是一手抚‘胸’,一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在他身后,那一百个‘侍’从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他没让乐器伴奏,而是扬声清唱了一手发音略显拗口的古民谣。
这是一种古老的求婚仪式,而这首古民谣也是特地用作求婚的用途。因为年代久远,语言随着历史的发展,歌词中的许多单词的发音已经发生了变化,许多单词也不再使用。在萨尔曼大陆,只有家族历史悠远的贵族,才会用这种方式求婚。
尽管求婚的这一幕是已经制定好了的,可当爱德华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立刻感动得红了眼眶,站在原地,几乎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好在威廉还记得,唱完了求婚的情歌,威廉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天鹅绒的小垫子上,盛着四颗小巧而尖锐的犬牙。这是威廉幼年时换下来的‘乳’齿,兽人求婚时,通常会把自己小时候换下来的犬牙送给自己的准伴侣。
犬牙里蕴含着一定的元素,也会散发出这名兽人身上的气味和威压的‘波’动,如果求婚成功,犬牙就会做成首饰,通常是项链或者手链,戴在亚兽人身上,这表示兽人愿意将自己的力量献给对方,也表示亚兽人愿意用对方的气味和威压标识自己,告知别人自己已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