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贞郡军不在贞郡,但风国的兵工厂可都在贞郡,要枪有枪,要炮有炮,要弹药还有弹药,贞郡数百万众的人口,危急时刻,再组成一支三、四十万人的大军不成问题,只要叛军胆敢进入贞郡,就得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何况,贞郡军的两个军团已经从宁南撤退到了沙赫,不日便会抵达贞郡。在上官秀看来,叛军只要进入贞郡,那是在自寻死路,唐钰和唐誊都不是蠢人,绝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上官秀猜对了,唐钰叛军和唐誊叛军的确不敢贸然进入贞郡,追杀唐凌。
唐钰叛军和唐誊叛军各分出五万人,驻扎在上京和贞郡的交界处。其一,是为了伺机而动,先观察贞郡境内的局势,再寻找可乘之机,其二,也是为了拦截上官秀往贞郡撤退。
上官秀等人在京业山足足转了两天,彻底摆脱掉了叛军的追捕后,他们才行出京业山,进入安郡地界。
御镇离上京不远,骑快马的话,也就一天的路程,即便是步行,三天也能走到。
在御镇通往上京的路上,叛军设立了许许多多的关卡,上官秀等人为了避免麻烦,未走官道,而是走小路,穿插到御镇。
这一天,他们走到御镇东南方的久安村。久安村离御镇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因为与御镇近在咫尺的关系,村子非常繁盛,规模大,人口多,已具备了小镇的雏形。
现在,上官秀等人都已换上普通的麻衣布裤,下面是薄底的布鞋,看上去,就是一群平凡无奇的村夫、村姑。
进入久安村后,上官秀与吴雨霏、章丘、玉水莲三人去了村中的一家茶馆,即是喝茶歇息,也是顺便打探一下御镇和上京现在的情况。
茶馆里的客人不少,大多都不是本地人,而是路经久安村的过客。点了两壶茶,五盘水果和点心,上官秀四人边吃喝,边听周围人们的谈论。
“真想不到,固若金汤的上京,竟然一天就被攻破,又在一天时间里,就被叛军全面占领了!”
“嘘!你不想要脑袋了,现在可不能再叫叛军了,而要改称中央军了!”
“钰王真的会在上京称帝?”
“肯定会!如果钰王不称帝,连下面的将士们都会不同意!你想想,大家提着脑袋为你卖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跟着你飞黄腾达吗?钰王要是不称帝,下面的将士们又怎么加官进爵?”
“可也是这么个理儿!”
“上京告破,接下来,战火肯定要推到御镇这里了,连上京都挡不住钰王的大军,御镇能抵御得了?我看,不出三天,御镇也要换主了!”
听人们的谈论,大多都是墙头草,不明是非黑白,上官秀的心里颇感失望,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一层铁青。
他拿起茶杯,将大半杯的茶水一饮而尽,可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涨红。
吴雨霏急忙抽出手帕,擦拭上官秀嘴角的水渍,而玉水莲则是轻拍他的后背,小声劝说道:“公子身体欠安,可要多加保重啊。”
茶馆里的众人纷纷向上官秀看过去,在人们的眼神中,都难掩妒忌之色。
现在的上官秀,看上去就像是个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病痨鬼,可他身边的女人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吴雨霏相貌秀美,又英姿飒爽,玉水莲更是貌美如花,媚到了骨子里。
二女风采迥异,但又同样的出众超群,现在却满脸关切的照顾这么一个病鬼,又怎能不令人妒忌呢?
“老天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一个病鬼坐享齐人之福!”一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鄙夷地看着上官秀,嗤笑着说道。
听闻他的话,在场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章丘眼睛一瞪,作势要拍案而起,上官秀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对方只是说了句眼红的话,又没有过来生事,不必把事情闹大,若是引来了叛军,接下来又会很麻烦。
上官秀四人的隐忍,落在对方的眼里,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胆小怕事,是毫无本事的窝囊废。
彪形大汉打量他们的眼神也随之更加的轻狂,肆无忌惮,眼珠子都快飞到吴雨霏和玉水莲二女的身上了。
“国战正酣,生死存亡,而叛军肆虐,霍乱天下,唐钰不分轻重,只为一己之私,他又有什么资格做我大风的皇帝?”一名书生装扮的青年摇头感叹。
他的话,令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要知道现在上京都已被唐钰大军攻陷,唐钰登基称帝,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他在公开场合指责唐钰没有资格做皇帝,这不是在找死吗?
原本在打量吴雨霏和玉水莲的那名彪形大汉,立刻收回目光,看向那名书生,眼中杀机顿现。他看了看同桌的两名同伴,向其中一人点下头。那人会意,右手慢慢放到桌下,手腕晃动之间,一只袖箭从袖口掉落下来,他扣在掌心,左手捏着茶杯,状似在悠哉的喝茶,而藏于桌下的右手猛然一抖,袖箭飞射出去,直取那名书生的喉咙。
这支袖箭,又快又突然,只眨眼工夫便倒了书生的脖颈前。后者毫无察觉,眼看着袖箭要刺入他的喉咙,突然间,劲风在青年的面前生出,袖箭受风力,向旁稍稍偏了一点。
正所谓偏之毫厘,差之千里,本来可以直取书生性命的袖箭,变成贴着他的脖颈掠过,在他的脖侧蹭出一条红凛子。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