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不是瞎子,宽城城主和城尉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众人谁还敢多说一个不字?他们一个个垂下头脑,大气都不敢喘。
段其岳歪了歪脑袋,嘿嘿一笑,一把把松城城主陈城峰的衣领子抓住,向上一提,将他拉站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秀哥在问你们话呢,你倒是也应一声啊!”
陈城峰吓得两腿发软,脸色煞白,身子哆嗦成一团,他连连拱手求饶道:“一切由上官大人做主,一切由上官大人定夺就是!”
段其岳嘴角扬起,放开陈城峰,目光一转,又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中源城城尉赵磊挺身而起,皱着眉头说道:“上官大人,你这是何意?你是在逼着我们推选你做县守吗?”
“你说对了!”话音是从他背后传来的。赵磊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一瞧,只见段其岳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的背后,他仅仅看清楚了段其岳的身影,但后者的刀也深深插进他的后心。
血红的刀尖在赵磊的胸前探了出来。
段其岳提腿一脚,将挂在佩刀上的尸体踹出去,他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哈哈狂笑两声,傲然说道:“你们这些人都给老子听清楚了,今日选县守县尉,你们若是支持秀哥,还则罢了,若是不支持秀哥,嘿嘿,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说话时,他用手中刀指了指地上赵磊的尸体。
众人见状,身子同是一哆嗦,一个个浑身乏力,都瘫坐在铺垫上了。
上官秀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对段其岳摆摆手,说道:“老段,你这是作甚,就算赵大人有见死不救之过,你也不该这么杀了他,要先审后斩才对嘛!”
“嘿嘿!”段其岳咧嘴一笑,挠着脑袋说道:“秀哥,俺老段是个粗人,看到这些狗官就来气,一时没忍住,就随手杀了俩。”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众人的脸都快吓绿了。一直事不关己的刘允见其余的城主城尉们都吓得连话也不敢说,他清了清喉咙,老神在在地站起身形,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击溃叛军有功,救县城百姓于水火,依我之间,县守、县尉之职,皆应由上官大人来接任!”
他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周围的那些县守县尉们如梦方醒,人们齐刷刷地起身,向上官秀深施一礼,异口同声道:“县守、县尉理应由上官大人接手。”
“哎?”上官秀闻言,连连摆手,说道:“县守县尉皆是要职,我在贞西还只能算是个晚辈、后生,又怎能接此重任呢?各位大人太抬举我了。”
“不、不、不!”陈城峰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正色说道:“上官大人年轻有为,如果由旁人来担任县守县尉一职,不管是谁,本官心里都会不服,但如果由上官大人来担任,下官心悦诚服!”
生死攸关的当头,谁还敢再去争名夺利?现场已经死了一名城主、两名城尉,上官秀对县守县尉显然是志在必得,这时候谁要是胆敢反对他,李泽、杨琛、赵磊都是前车之鉴。
陈城峰话音刚落,其余众人也都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就不要再推脱了,县守县尉之职,非上官大人莫属!”
上官秀心中暗笑,他捋着胸前的银发,慢悠悠地说道:“让我担任县尉一职,我还能勉强试一试,但要我担任县守一职,那可万万使不得,县守县尉,又怎可同为一人?”
说着话,他目光一转,看向刘允,说道:“刘大人!”
刘允急忙拱手说道:“下官在!”
上官秀一笑,说道:“我觉得以刘大人的能力,接任县守一职最为合适,刘大人镇守虎牙关也已接近十年,确保虎牙关十年相安无事,实属不易,不知刘大人你意下如何啊?”
刘允做梦也想不到上官秀会推选自己做县守,瞠目结舌地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段其岳乐呵呵地走到刘允身边,重重地一拍他的肩膀,笑问道:“刘大人,秀哥推选你做县守呢,你总不会拒绝秀哥的好意吧?”
刘允眨眨眼睛,总算是回过神来,他急忙向上官秀摆手说道:“上官大人,这……这这,恐怕下官不太合适吧?”
“哈哈!”上官秀仰面大笑,说道:“刘大人,你在虎牙关的功绩我都是有看在眼里的,由你来做我金川县的县守,绰绰有余,我想也不会有人会反对吧?”说着,他环视周围的众人。
“不不不,我等都没意见。”众人争先恐后地表态道。
自己在虎牙关的功绩?刘允被上官秀说得老脸一红,自己在虎牙关最大的功绩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过问,看起来,上官秀推荐自己做县尉,还是要自己像以前一样,只占个虚名,至于实权,统统交到修罗堂的手里。
在虎牙关做个摆设,和在县府做个摆设,虽然同为摆设,但后者当然是更好了,毕竟县守的头衔比城主的头衔要响亮得多,而且金州作为县城,其繁华和兴旺也远远超过虎牙关,住在金州,也肯定比在虎牙关舒适得多。
刘允略微琢磨了一会,郑重其事地向上官秀拱手施礼,说道:“多谢上官大人抬爱,下官必当竭尽全力,治理金川,不负上官大人所望!”
“很好。”上官秀满意地点点头。县守县尉两个职位不能都由他一个人来做,那样也显得他太明目张胆,若把县守一职交给手下的兄弟们去做,也不太合适,自己的这些兄弟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