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官秀说要请广林来西京共庆盛举,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摇头苦笑。吴念说道:“大人认为广林会来西京吗?”
上官秀面露不解之色,反问道:“广林为何不会来西京?”
吴念不知道上官秀是真糊涂还是在故意装糊涂,他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东哲正色说道:“如果广林不肯来的话,我就亲自去趟双台县,请他过来。”
麻烦是他惹出来的,他也有责任站出来解决掉这个麻烦。
上官秀嘴角扬起,笑呵呵地说道:“东哲先生一向与广林将军交好,由东哲先生去请广林将军,我相信他一定会来西京。”
吴念和孔笛等人同是露出苦笑,广林现在明显已生出二心,就算东哲与他的私交再好,他总不至于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做赌注,冒险来西京吧?
在这件事上,吴念、孔笛、洛忍、詹熊、安义辅都没抱太大的希望,事实上的情况也和他们料想得差不多。
上官秀的书信传到台州广林的手里,后者找来一干心腹谋士和将官,商议对策。
等众人都看过了上官秀的书信后,一名穿着白袍、三十出头的青年慢悠悠地说道:“将军可用身染病疾为借口,推脱掉此事。”
说话的这名青年叫贺云,是广林麾下的谋士之一。广林揉着下巴问道:“贺先生以为,上官秀这次邀我去西京,欲对我不利?”
他话音刚落,一名顶盔贯甲的将官站了起来,此人身材魁梧,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他振声说道:“我看没什么好怕的,现在我军的兵力已有八万余众,上官秀在西京的兵力还不到十万,他要是真敢对将军不利,大家撕破了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贺云连连摇头,慢悠悠地说道:“贞东的蒋廉和狄青现已投靠上官秀,别忘了,他二人麾下的将士合起来也有十万之众。”
那名身材魁梧的将官哼笑出声,拍着胸脯说道:“蒋廉、狄青,乌合之众,他二人的那十万部众,我关庭还没放在眼里。”
贺云并不与他争辩,转目看向广林,问道:“不知将军意欲何为?”
广林胳膊肘拄着桌案,手指轻轻敲着额头,幽幽说道:“去往西京,我倒是不怕上官秀会对我不利,我只是担心他会向我索要孙潼麾下的那一万多骑兵。”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另一名谋士张淮欠身说道:“将军若是应邀去往西京,变数太多,我们也无法掌控全局,我的意见和贺先生一样,托病不去方为上策。”
广林唔了一声,他向左右看了看,恍然想起什么,问道:“獠儿人在何处?”
他说的獠儿是他的亲侄子,广獠。在广林军当中,广獠堪称是第一猛将,而且来头也是最大的。广獠师出神池,是神池长老焦战的座下弟子,灵武之高强,远非寻常修灵者可比。
一名将官站起身形,向广林拱手说道:“将军,獠将军去天门山剿匪了。”
“什么?”广林满脸的莫名其妙,獠儿去天门山剿匪了,他去剿的哪门子的匪啊,自己也没让他去剿匪啊?那名将官解释道:“獠将军说,天门山的匪患早晚都要清除,趁着现在没事,他……他就去剿匪了。”
“獠儿带了多少人去?”“未带一兵一卒。”“他一个去的?”“是的,獠将军说只他一人足矣。”
广林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左右众人感叹道:“我这位侄儿,艺高人胆大,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我拿他也真是没办法啊。”
话是这么说,众人也都能听得出来广林对广獠的喜爱之情。众人纷纷挑起大拇指,赞道:“獠将军灵武盖世,即便一人前去剿匪,也是手到擒来,将军尽管放心吧!”
“呵呵。”广林笑了笑,话锋一转,对众人说道:“就按照贺先生和张先生的意思办吧,这次,我托病不去西京了。另外,我军还要继续招兵买马,尽快把我军的兵力扩充到十万。”
贺云仰面而笑,信心十足地说道:“将军尽管放心,现在贞西军势头正劲,在贞郡也颇得民心,我军打着贞西军的旗号,相信用不上半个月,就可以把兵力扩充到十万以上。”
广林大点其头,慢悠悠地说道:“有了十万大军做靠山,我才具备和上官秀讨价还价的本钱,如果他肯把南岭、双台二县让给我,以后,我还会继续留在贞西军,尊他为主,如果他不肯把南岭、双台二县让给我,那么以后大家就一拍两散好了,真打起来我们也不吃亏。”
众人齐齐站起身形,异口同声地说道:“将军明见,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共创大业!”
上官秀给广林送去书信后没过多久,广林的回信便从台州送到了西京。在回书当中,他自称水土不服,已卧病在床多日,短时间内,恐怕难以远行。婉言拒绝了上官秀的邀请。
西京在彰武县境内,台州在双台县境内,两县相邻,西京距离台州也不远,广林以水土不服、不易远行为借口不肯去西京,也明显是他的托词。
在广林给上官秀回书的第二天,他正坐在县守府的大厅里和麾下的谋士们喝茶,一名军兵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向广林插手施礼,说道:“将军,东哲先生求见。”
“东哲?”广林闻言一怔,惊讶地眨眨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东哲来台州了吗?”
“现就在县守府门外!”军兵正色说道。
广林呆住,没有立刻说话,坐在下面的贺云一笑,说道:“东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