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撤走,但镇子里的百姓怎么办?”石宽狠狠瞪了一眼建议撤退的营尉,他沉声说道:“分出一队兄弟,护送镇子里的百姓撤走,其余人等,准备迎战敌军!”
“遵命!”军令如山,即便明知不敌,宁郡军众人还是硬着头发插手领命。
按照石宽的命令,千余人的风军分出一百人,护送镇子里的百姓们撤离,其余众人,在石宽的指挥下,各占有利地形,捻弓搭箭,一致对准来敌的方向。
很快,镇子西面的官道上行来一队宁南军的人马。远远望去,旗帜招展,秀带飘扬,在为首的一面大旗上,写有‘昊天’两个大字。
其实这队宁南军的人数并不多,远没有两三千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营的兵力。
宁南军距离宾川镇还有一箭地的时候停了下来,而后一名骑兵催马冲出一段距离,冲着镇子里大声喊喝道:“镇中的风军听着,宁郡现已被我军占领,风国中央军早已溃败而逃,你们这些残部再负隅顽抗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现在我们将军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出镇投降,我军可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等我军杀进镇子里,鸡犬不留……”
听着宁南兵滔滔不绝威逼利诱的劝降,上官秀觉得聒噪心烦,对身边不远处的一名提着弓箭的风兵说道:“放箭,射杀敌兵!”
那名风兵一怔,脱口说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
上官秀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他再无二话,一把把风兵手里的弓箭抢了过来,而后捻弓搭箭,对准镇外的那名宁南兵,狠狠射出一箭。
嗖!噗!他这一箭,正中那名宁南兵的胸口,对方在马上惨叫一声,侧身栽落下战马。
战马受惊,调转马头,向宁南军的阵营奔跑过去,上官秀紧接着又射出一箭,把欲跑回宁南军本阵的战马也一并射毙在地。
见状,对面的宁南军无不是勃然大怒,再无人出来劝降,随着号角声响起,宁南军列着方阵,开始向宾川镇推进。石宽毛腰跑到上官秀的近前,沉声说道:“刚才谁让你放箭的?”
“不放箭,难道任凭敌军消磨我方的士气吗?”
“两军交战……”
“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这个道理我懂,但非常时间,就得采用非常的手段!”上官秀看着镇外一步步推进过来的宁南军方阵,幽幽说道。
“我是主将,你得听我的命令行事!”石宽瞪了上官秀一眼,举目望望宁南军方阵,抬起手来,喝道:“准备放箭!”
“等敌军进到五十步内再放箭!”上官秀提醒道:“宁南军的盾阵训练有素,不易攻破,而我军兵力有限,无法形成有规模的箭阵……”
他的话还没说完,石宽也大声喊喝道:“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风军纷纷松开拉满的弓弦,嗖嗖嗖,随着一阵破风声,箭矢从镇子里飞射出去,落在宁南军的阵营当中,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只见宁南军的方阵,前面有重盾兵压阵,阵营中,兵卒们齐齐举起盾牌,形成一面巨大的盾阵,不管箭矢从哪个方向射过来,宁南军方阵都能有效的防御住。
风军一轮箭射出去,真正穿透宁南军盾阵的箭矢没有多少,对宁南军的杀伤也十分有限。未等风军再放出第二轮箭射,宁南军的盾阵突然散开,紧接着,一面箭雨飞射出来,砸向镇子里的风军。
许多风军都是站在掩体的后面,上半身暴露在外,正在捻弓搭箭,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宁南军箭阵射了个正着,人们惨叫声四起,一时间,至少有数十人中箭倒地。
上官秀看罢,忍不住暗暗摇头,宁郡军简直毫无战斗经验,明明己方是守方,占有地利的优势,但己方的兵卒却成了人家的箭靶子。他大声喊道:“蹲下,都蹲下!躲在掩体后!”
可惜他不是宁郡军的主将,也没人听他的命令。
等风军射出第二轮箭阵的时候,对面的宁南军方阵业已重新布好盾阵。风军箭射刚一过去,宁南军盾阵立散,第二轮箭射随之反击出去。
和刚才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在宁南军箭阵呼啸而至的时候,仍有大批的风军暴露在掩体外,正专心致志地捻弓搭箭,还准备继续对敌人放箭。
风军的箭射对宁南军造不成任何威胁,而宁南军的箭射每一轮都能杀伤大量的风军,这仗还怎么打?更要命的是,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敌军射杀,而推进过来的敌军数量却不见减少,风军的斗志开始迅速瓦解,不少人都缩在掩体后面,身子哆嗦成一团,不敢再露头。
上官秀轻轻叹口气,以宁郡军的战力,对阵宁南中央军,就算是兵力相当,也绝没有取胜的可能。
宁南军的推进可谓是畅通无阻,时间不长,他们距离宾川镇已只剩下十步之遥。上官秀蹲在一面矮墙的后面,不用露头往外看,只听宁南军方阵的脚步声,他便可判断出敌人距离己方还有多远。
他深吸口气,右手突然向外一甩,手掌里如同变戏法似的多出一把狭长的陌刀,他大声喊喝道:“两军相争勇者胜!不想坐以待毙,就随我出战杀敌!”说话之间,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形,纵身翻过矮墙,直奔对面的宁南军方阵冲杀过去。
看着主动冲向敌军方阵的上官秀,风军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宁南军那么厉害,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