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上官秀躺在床榻上熟睡。不过即便他是在熟睡当中,他的六识也极为灵敏。
酣睡中的他耳朵动了动,猛然睁开眼睛,有破风声。虽然声音低微的常人根本听不到,但瞒不过他的耳朵,而且他还能准确的判断出来,来人就在屋顶上。
沙沙!随着微不可闻的轻响声,房顶上的一块瓦片被人缓缓抽开,紧接着,一根细细的线绳从屋顶慢慢顺了下来。上官秀躺在床上没有动,呼吸匀称且冗长,仿佛还在睡熟之中。
他也想看一看,来者到底想干什么。
线绳越顺越长,渐渐的,线头已接近到上官秀的嘴边。而后,一滴水珠顺着线绳缓缓地滑落下来。
下毒!这应该是江湖中人常用的手段!上官秀心思动了动,他的双眼眯缝成一条缝。
等到那滴水珠滑至线绳的尽头,马上要滴落到上官秀的嘴唇缝隙时,他突然抬起胳膊,中指向上一弹,那滴水珠连同线绳,一并被弹回房顶上。
“啊——”随着线绳和毒液被反弹回去,房顶上也传出一声惨叫,随着哗啦一声脆响,房顶被撞开一个大窟窿,一名黑衣人摔落进房间内。
他双手捂着眼睛,疼得满地打滚,但只一会的工夫,人就不动了,整张脸都呈现黑青色。
好烈的剧毒!上官秀冷笑一声,看着房顶,喝道:“宵小鼠辈,速速出来现身!”
他话音未落,就听房顶上咔咔咔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数十支弩箭穿透瓦片,由房顶上射了下来。
上官秀向旁翻滚,摔下床榻,就听哆哆哆一连串的闷响声,数十支弩箭全部钉在床榻之上。
但这并不算完,房顶上又持续射下来上百支之多的弩箭,全部飞向上官秀这一点。
他哼笑出声,手臂一晃,掌中多出一面盾牌,向上举起,挡在自己的头上。叮叮当当!飞射下来的弩箭全部被盾牌挡下。
哗啦啦!房顶的瓦片纷纷破碎、震落,十多名黑衣人踏碎砖瓦,掉进屋内。
人们齐齐断喝一声,各持灵兵,向上官秀扑了过去。未等上官秀出招,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肖绝和吴雨霏双双冲入屋内。
见到闯进屋内这许多的黑衣人,他俩二话没说,抽出佩刀,罩起灵铠,与之战在一处。
上官秀一甩手中的盾牌,盾牌化成一把狭长的陌刀,陌刀挥舞,当当当,攻向他的三把灵刀和两把灵剑全部被弹开。
房内空间狭窄,上官秀难以施展,他身形一晃,冲破窗户,跳到房外的院子里。
他前脚刚出来,后面便跟出来数名黑衣人。上官秀凌空挥出陌刀,灵乱?风施放。数名黑衣人见风刃来势汹汹,不敢大意,各施技能抵御。
其中一名黑衣人堪堪抵挡住迎面而来的风刃,忽听背后恶风不善。
他下意识反应的横起手中灵刀,向后招架。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陌刀劈断他手中的灵刀,连带着,黑衣人的半颗脑袋被一并削掉。
尸体倒地,上官秀身形一晃,又闪到另一黑衣人的身侧,陌刀顺势横扫,切向对方的腰身。好快!那名黑衣人忍不住惊叫出声,身形向上跳起,人在空中,向下重劈了一刀。
上官秀也不硬挡对方的重刀,他身形晃动,施展瞬风步,绕到对方的背后,猛然一刀刺出。那名黑衣人还在空中,想做出躲闪,已然来不及了,被上官秀这一刀正插在后心上,刀锋由他的胸前探出来。
另几名黑衣人见两名同伴连续被杀,纷纷怒吼一声,齐齐向上官秀扑去。他们身形刚动,忽听院子门口那边有人高喝一声:“开火!”
嘭嘭嘭!火铳的爆响声连成一串。再看这几名黑衣人,有的胳膊中弹,有的大腿中弹,摇晃着连连后退。带着大批宪兵队从外面冲进来的,正是广獠、该当、子隐三人。
广獠手提着天诛虎魄枪,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抖手将长枪灵化,沉声说道:“尔等鼠辈,竟然前来行刺大人,我要你们的脑袋!”说话之间,他快步走到一名黑衣人近前,抡枪扫了过去。
那名黑衣人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持剑招架。当啷!黑衣人的灵剑脱手而飞,整个人横着飞掠出去,撞在一旁的墙壁上,轰隆一声,把墙壁都撞出个大窟窿,扑倒在地,口喷鲜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时候,以段其岳为首的影旗人员也纷纷现身,段其岳手持灵刀,向院内一指,喝道:“不可放跑一人!”随着他一声令下,影旗人员纷纷闪进院中,对黑衣刺客们展开了围攻。
恰在这时,客栈的外面又是一阵大乱,并有打斗声传出。上官秀甩了甩手中的陌刀,沉声说道:“外面还有刺客!獠,这里交给你了,保护庆妍,影旗随我到院外擒贼!”
“是!大人!”
众人纷纷应了一声。
上官秀单脚一跺地面,身子周围刮起一股旋风,人已越过院墙,从院内直接跳到了院外。影旗人员的身子纷纷一虚,化为团团的黑雾,转瞬之间,全部消失不见。
果然,在院外还有不少的修灵者,正与宪兵队的将士们站在一处。宪兵队的攻击力强在远程射击,而一旦让敌人近身,打面对面的近身肉搏战,他们的攻击力则疲软了许多。
此时此刻,已有百余名宪兵队人员倒在地上。上官秀见状,深吸口气,以风影决闪了过去,一走一过之间,陌刀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寒光,刀光的尽头,血光pēn_shè,一名修灵者的人头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