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凌和上官秀之间,始终存在着一个结,就是对彼此的不信任。
唐凌不信任上官秀,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打压贞郡军,可她越是如此,上官秀就越有危机感,越想把自己的势力做大,以此来保证自身的安全。
可上官秀的势力越大,让唐凌所感受到的威胁也就越强,对他越加的忌惮,对他的打压也随之越狠。
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如果他二人之间一直对彼此无法产生信任,那么这个结,就是这个死结,永远都无法解开,直到有一方不存在为止。
这天晚上,上官秀和唐凌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步。等到后半夜,上官秀见唐凌倦了,呵欠连连,他说道:“香儿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早朝。”
唐凌不太喜欢别人叫她的小名,但香儿二字由上官秀口中说出来,她的心里非但没有厌恶感,反而还甜丝丝的。她站起身形,说道:“我先去沐浴,等会你陪我吃些点心。”
“好。”上官秀干脆地应了一声。
寝宫里有沐浴的地方,虽说四周都挂了帘帐,但唐凌在里面的身姿还是若隐若现。上官秀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提醒自己,非礼勿视。
没过多久,沐浴完的唐凌从帘帐中走出来,她身上的短衣长裤业已换掉,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
大红色的衣服,穿在很多女人身上都会显得俗气,甚至是土气,但穿在唐凌身上,却是那么的雍容华贵,端庄大气。
上官秀看着唐凌,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不得不感叹老天对她不薄,不仅给了她一副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而且还给了她独一无二的气质,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气质。
当然了,气质这种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养成的。
唐凌一出生就是皇长女,风国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身上的气质,是由她从小到大,常年发号施令中一点点累积出来的,这也是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见上官秀目光发直地看着自己,唐凌颇感满意地笑了笑,走到上官秀的身边,吐气如兰地说道:“阿秀,你也去洗个澡。”
随着她的靠近,淡淡的且又独特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孔中,令他的下腹不由得一热。他急忙起身,说道:“我还是回府吧。”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你呢!”唐凌向前倾着身子,含笑说道。她的身上只着一件长袍,随着身形前倾,上官秀自然而然看到她领口内的浑圆。
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语气有些慌乱地说道:“那……我去洗澡。”说完话,他快步向浴池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逃也一般的背影,唐凌咯咯地笑了起来,从果盘中揪下一颗葡萄,丢入口中。
她连大风的皇位都能得到,难道还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简直是笑话。唐凌吃着葡萄,小脸上也写满了得意之色。
上官秀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泡入水中,感觉身子舒服了不少,至少不再像刚才那么燥热。她刚才一定是故意的,不过她显然不知道她自己在玩火,如果他刚才没有忍住……
他正琢磨着,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随着帘帐挑开,唐凌从外面走了进来。上官秀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提醒道:“我在洗澡。”
“我当然知道你在洗澡,我就是进来随便看看。”唐凌红着脸说道。唐凌还是第一次看到赤身luǒ_tǐ的男人,虽说上官秀的大半身子都泡在水中。
她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乌溜溜的大眼睛倒是转动个不停,好奇地打量着他。
被她这么盯着看,上官秀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洗下去。他猛然站起身形,哗啦,他的上半身完全露在水外。
唐凌下意识地惊叫出声,本能反应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眼睛。上官秀嘴角扬了扬,坏笑道:“既然你愿意看,我现在就让你看个够。”
闻言,她的小脸更红,气呼呼地放下手,刚要说话,她突然顿住了,目光落在上官秀的胸前,秀气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在上官秀的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这些伤疤,都是他和君启寒一战之后留下的‘战绩’。唐凌从来没见过谁的身上能有这么多的伤疤,很难看,难看得令她心疼。
她缓缓走上前去,抬起手来,想去抚摸着他胸膛的疤痕,上官秀抓住她的小手,微微摇下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没什么。”
唐凌挣脱开他的手,轻轻抚着他胸前的伤疤,问道:“是怎么弄的?”
“是侍灵的震伤。”上官秀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想到,君启寒能召唤出侍灵,与侍灵过招,我不是它的对手。”
看着那大大小小的伤疤,唐凌很难想象,在一下子受了这么多伤的情况下,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颤声问道:“当时,一定很疼吧?”
“不疼,当时和死掉差不多,什么都感觉不到。”上官秀仿佛在讲述一件别人经历过的事情,以事不关己的口气说道:“只是后来完全苏醒了,才感觉到疼,那时候,倒是真的希望自己宁愿死掉,永远别醒过来……”
他话没说完,唐凌的小手已盖住他的嘴巴,她正色看着他,说道:“上官秀,你给朕记住,朕不要你死,你是朕的人,你的命也是朕的,除了朕,谁都不能把你的命取走!”
她的语气很不好,却隐隐透出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