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萨军斗志不高、怯战不前的表现,对于风军来说,无异如打了一针强心剂。
风军的斗志更加旺盛,向前推进的速度也更快。对面的贝萨军渐渐支撑不住,整体阵营不断的向后败退。
就在风军打得顺风顺水,以为可以一鼓作气击溃贝萨军的时候,败退到乌法山边缘的贝萨军突然不再后退,咬着牙关,与风军打起了对攻战。
之所以会这样,是第二十军的军团长突然接到了亚当斯的军令,在军令中,亚当斯说的很清楚,此战,第二十军若是胆敢退进乌法山内,由军团长开始,军中的所有将官,一律按军fǎ_lùn处。
亚当斯的命令让二十军将士无路可退,哪怕是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也得咬牙坚持打下去。
在亚当斯及时的军令下,贝萨军虽然止住了退败之势,但就局面而言,风军仍占据绝对的主动。
两支军团正打得不可开交之际,由风军两翼的树林里,突然冲杀出两支贝萨的轻骑兵,贝萨王廷军的第五军团。
第五军团,是贝萨王廷军的一支轻骑军团,骁勇善战,战功彪炳,在杜基战场上,神出鬼没,屡立奇功,多次成功偷袭宁南军。
只不过,在杜基之战中,第五军团的伤亡也很大,十万之众的骑兵,现在只剩下三万多骑。
贝萨第五军团的突然出现,大大出乎了风军的意料。风军准备不足,被突然从树林中杀出的贝萨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支骑兵,如同两把尖刀似的,深深插入风军阵营当中。恐怖的骑兵冲阵,硬是把风军的整体阵营切割成了两半。
第二十军也没想到,乌法山的树林里竟然还埋伏着己方的骑兵军团,看到对面的风军阵营被骑兵冲击得大乱,将士们如同被打了鸡血似的,士气一下子提升起来,对风军展开了全力反扑。
风军阵营,自中间被切断后,首尾难顾,面对着第二十军的反扑,又哪能抵挡得住?
被切断开的后半截阵营,后向败退,前半截阵营,则被贝萨军团团包围。此战,风军大败,第十七军,伤亡过半。
贝萨的第五军和第二十军,不依不饶,对溃败的风军穷追不舍,十七军且战且退,由纳西克亚的西部,一直向北败退,最后推进加布尔。
随着风国第十七军战败撤离纳西克亚,在纳西克亚境内,已再无能抵抗贝萨军的风军,贝萨军顺势由西向东推进,势如破竹,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内,便收复了纳西克亚过半的失地。
现在,贝萨军一批批的撤离杜基,源源不断的进入纳西雅克。局面对风国而言越来越被动,一旦纳西克亚完全被贝萨军完全攻占,进入贝萨作战的百万风军,都将被困死在贝萨国内,要命的是,这百万风军当中还有御驾亲征的风国皇帝,唐凌。
战局就是这么的瞬息万变,原本全面占优的风军,在转瞬之间就陷入到全面的被动之中。
这与唐凌的冒进脱不开干系。
如果唐凌没有进入加布尔,而是留在纳西克亚,风军的主力也不可能深入加布尔地区,贝萨军想从杜基撤到纳西克亚,将面临着风国主力大军的阻击,又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但战争没有如果,唐凌的冒进,再一次付出了代价。
现在以唐凌为首的五个半军团的风军被困在加布尔,北面有以赫拉克格斯为首的圣堂军、都城军以及塞尔城邦军组成的二十多万的联军,南面有贝萨国的主力王廷军,而且王廷军在纳西克亚的数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等到贝萨王廷军全部从杜基撤离,那么,在纳西克亚的贝萨军将超过百万之众,等于是在纳西克亚铸成一面铜墙铁壁。
面对这样的局面,最为开心的莫过于宁南了。贝萨军的撤离,使得宁南军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占了杜基全境,宁南的皇帝长孙怀德,于天京传旨,嘉奖前方将士,另外又传令宁南的征西集团军,可以弃守纳维亚和图拉那了,全军撤回杜基休整。
这段时间,以辛继瑶为首的征西集团军可是苦不堪言,孤军驻守纳维亚和图拉那二城,遭受贝萨大军的轮番进攻,将士们苦苦支撑了这么久,终于赢得了回报,贝萨军全线撤退。
接到天京来的传书,辛继瑶并没有马上率军撤退回杜基,征西集团军仍是驻守在纳维亚和图拉那。
辛继瑶现在也在研究目前的局势,通过贝萨军的转移动向,可以看得出来,贝萨国已调整了战略,正在把矛头全力指向风国。
对于宁南人来说,这当然是他们乐于看到的。先前是风国作壁上观,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坐山观虎斗了。
在征西集团军的中军帐,宁南军的将官们都很轻松,相互之间,有说有笑,还有人讨论起该带什么战利品回国。
听闻众将们的说笑之声,辛继瑶眯缝起眼睛,环视在场的众将,问道:“诸位将军,以为风国必败无疑了吗?”
“当然!”一名年轻将官自信满满地说道:“现在近百万的风军都被堵在贝萨国内,孤军奋战,又岂有胜算?此战,风军必败无疑,风国的皇帝,恐怕也要做贝萨人的俘虏了!”
辛继瑶揉着下巴,缓缓摇头,说道:“只怕未必!风军,还是有一线生机!”
“哦?将军认为?”
“贞郡军!”辛继瑶低头看着桌案上的贝萨地图,抬手一指地图上的米昆地区,正色说道:“在米昆作战的贞郡军,就是风军转危为安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