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小股兵力试探敌军虚实,再用火炮对敌军狂轰乱炸,最后是主力大军的推进,这已成为火器战场上的基本套路。所以贝萨军的炮击刚一停止,孟广不用看就能猜到,贝萨军的大举进攻要来了。
人们纷纷从地上爬起,端起火铳,慢慢露出头,向战壕外观望,可令风军意想不到的是,战壕外面空空如也,根本没看到贝萨军的人影,反倒是贝萨军的炮兵阵地那边,持续响起火铳射击声和人们的嘶吼声。
孟广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面面相觑,难道,有己方的兄弟偷袭了贝萨军的火炮阵地?孟广想到这里,脸色顿变,伸长脖子向左右张望,急声问道:“大人呢?谁看见大人了?”
众风兵闻言,也跟着向四周找寻,人们把自己的周围看了一圈,也未能看到上官秀。人们纷纷回道:“没有……没有看到大人!”
哎呀,大人该不会是只身去偷袭敌军的火炮阵地了吧?!只刹那间,孟广便急出一脑门子的冷汗,他大声喊喝道:“兄弟们,都别在战壕里猫着了,大人在前破阵,你等随我冲锋!”说完话,孟广第一个窜出战壕,向前方飞奔。
虽不知道前方到底有多少的敌军,但风军当中无一人怯阵,人们紧跟着孟广,纷纷跳出战壕,向前方冲杀过去。
在前方的百余米外,又有一条战壕,风军向前冲锋的时候,战壕里只零星传来火铳的射击声。
人们立刻意识到,前方的敌军数量不多,冲锋的速度更快,百余米的距离,转瞬既至,众风兵如狼似虎的跳进战壕里,装着铳剑的火铳也顺势刺了下去。
这条战壕里的贝萨军数量的确不多,只有百余人,在风军冲入战壕的瞬间,便被杀了个精光。
站在这条战壕里,再往前看,已能看清楚贝萨军的炮火阵地,那里摆放有十多门的火炮,另有大批的贝萨军在与人厮杀,至于和贝萨军作战的人是谁,孟广等人看不清楚。
孟广深吸口气,喝道:“兄弟们,随我继续冲锋,拿下敌军火炮!”
“杀——”
刚刚跳进战壕里的风军再次爬了出来,随着孟广向贝萨军的火炮阵地冲杀过去。孟广猜得没错,偷袭火炮阵地的正是上官秀和几名影旗的精锐。
上官秀和影旗人员的突然到来,把贝萨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同时也把火炮阵地四周的贝萨军统统吸引过来。
面对着人山人海的敌军,上官秀等人都施展出了全力,由于附近没有己方的将士,几名影旗人员再无顾虑,于敌军当中连续施放暗影魔咒,凡是被暗影魔咒波及到的贝萨军,皆是身子迅速的膨胀,最后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化成一团团黑血、黑肉,向四面八方溅射,一旦有人粘上,立刻变成暗影魔咒的新媒介,身体膨胀、炸开……
当孟广等人冲至火炮阵地的时候,这里倒下的贝萨军已有上千人之多。其中的小部分是死于上官秀的灵刀之下,大多数人都是死于暗影魔咒当中。
满地的黑血,满地的黑色肉块,黑血、黑肉不断地冒着黑色的雾气,等黑雾全部散尽,血肉才恢复成本来鲜红的颜色。
这里的战况把孟广等人皆吓了一跳,不过人们反应也快,纷纷大吼着与贝萨军战到了一起。只围攻上官秀和几名暗系修灵者,贝萨军已是苦苦支撑,现在从背后又冲杀上来两千多名风军,贝萨军再支撑不住,数千人的兵力,四散奔逃。
他们想跑,风军还不放他们走呢,趁着贝萨军溃败的机会,风军纷纷拔下铳剑,向溃逃的贝萨军展开火铳齐射,与此同时,孟广又组织兵力,调转火炮的方向,对准贝萨军的溃兵,用火炮进行轰炸。
这一场偷袭战打得果决又漂亮,以这处火炮阵地为核心,方圆一里多地,凡是在火炮射程之内的地方,贝萨军全部被打散。战斗至此,贝萨军的防线算是又被打开一个豁口。
但没过多久,贝萨军又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五千余众的贝萨军来势汹汹,对火炮阵地展开凶狠的反扑。
在敌军距离较远时,风军用贝萨火炮远程轰炸,等敌军冲到近前,上官秀手持灵刀,身先士卒的向敌军迎了过去。
双方刚接触到一起,以上官秀为中心,密密麻麻的风刃向四周刮出,人们的惨叫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孟广等风军接踵而至,与贝萨军展开近身肉搏战。
战斗由下午一直打到入夜,天色渐黑,才算告一段落。
数千的贝萨军,倒下大半,残余的军兵,再无力继续作战,四散溃逃。
打退这支贝萨军后,上官秀命令数百名风兵留守在火炮阵地这里,能守住,固然最好,若不能守住,就把火炮统统炸掉,绝不能再让这些火炮落入贝萨军之手。
而后,他与孟广带着一千多名风兵,继续向防线腹地深入。
等到天色大黑,已至深夜亥时,上官秀等人才终于找到被困的第四兵团,与第四兵团将士汇合到一处。
第四兵团现在残存的兵力只剩下三千来人,兵团长吴淮负伤,三名副兵团长,其中有两人阵亡,由此也能看得出来,第四兵团这边的战斗之惨烈。
见到上官秀到来,吴淮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那不是上官秀还是谁?
他心跳快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上官秀近前,插手施礼,说道:“大人,末将……末将罪该万死,竟烦劳大人亲自冒险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