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亚当斯的语气软了下去,没有再与自己针锋相对,上官秀倒也未继续咄咄逼人,以强大的军力硬压对方。
他背着手,向那两名刺客努努嘴,说道:“亚当斯元帅就那么笃定,这两名刺客,一定是我风人?”
“难道,不是吗?”亚当斯冷哼一声,向附近的贝萨兵卒甩下头,有兵卒取出水囊,将里面的水浇在二人脸上。清水冲掉血迹,两人的本来面貌变得更加清晰,那就是两个风人。
亚当斯不再多言,事实胜于雄辩,他转头看向上官秀,看他还有何好狡辩的。
上官秀耸耸肩,走到两名刺客近前,问道:“说!你们是什么?”
“大……大人……小人是风人……”
听闻一名刺客颤巍巍的话音,聂震心头一紧,再次握住肋下的佩剑,作势又要拔剑。
这时候,江豹抢先一步,按住他握住剑柄的手,向他微微摇头,凑到他的耳边,细声细语地说道:“二哥,不对,这两人不是我的手下。”
什么?他俩竟然不是阿豹的手下,那又会是谁的手下?难道除了自己和阿豹之外,还有人想杀吴鹏?现在的聂震和江豹都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二人是风人?”
“是的大人!”
“来自我风军?”
“是的大人!”
“那你俩倒是说说看,你们隶属于哪支军团,哪支兵团,哪个营,哪支大队,哪支小队。”上官秀刨根问底道。
刺客想都没想,神情激动地说道:“小人名叫王照,隶属于北方集团军第二十军团第一兵团第三营残部,左将军带着我们与贝萨军力战而亡,兄弟们也都死光了,我二人苟且偷生活下来,就是要为死去的将军们、兄弟们报仇雪恨……”
这两名刺客还真就对北方集团军、对第二十军团的情况了如指掌,说起第二十军团来,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听闻他二人的话,在场的风军将领们无不是眉头紧锁。如果他二人是第二十军团的,那他俩的行径就可以解释了。
本次国战中,北方集团军的死伤是最为惨重的,四个军团,除了第十八军团外,其余三个军团,几乎是全军覆没,集团军主帅,左将军于隆子也阵亡了。其残部要拼死报仇,完全可以理解。
上官秀面含笑意的耸耸肩,走到两名刺客的背后,似笑非笑地向亚当斯看过去。
刺客已经交代了,他们是风军,但亚当斯的表情非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变得越发凝重。旁人或许没听出其中的问题,没看出上官秀脸上笑容的别有深意,但他能明白。
如果他俩只是风军残部,只是两名普通的兵卒,又怎么可能躲避开风军和贝萨军的联手搜查,他们所使有的火枪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他们是受风军高层的指派,那么敢于做这么大的事,无疑是军中死士,又怎么可能会不打自招,在两国众多的将领面前,如此轻易的报出自己的出身?
他二人的交代,没有漏洞,但他二人的举动,却是漏洞百出。亚当斯心头的迷惑更重了。他跨前两步,凝声问道:“你二人究竟是何人?”
听闻一旁的翻译,两名刺客异口同声道:“我二人确是第二十军团……”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上官秀猛然一脚,踹在一名刺客的背后,不等对方爬起,他抬脚踩在那名刺客的后脑上,压着他的面部,死死贴在地面上。
刺客的口鼻皆被地面的泥土堵住,无法呼吸,四肢在地上不断地刨动。
见状,在场的贝萨将官们吓了一跳,以为上官秀是要杀人灭口,人们呼啦一声便要齐齐围拢上前,亚当斯猛然抬起手来,制止住众人。
只见上官秀不紧不慢地弯下腰身,抓住刺客的后衣领子,突然用力一扯,嘶啦,刺客背后的衣服被上官秀撕下好大一幅,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在其后背上,有一幅四眼天神的纹身,这幅纹身,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绝非出自普通人之手。
周围的两国将官看到这幅纹身,脸上都露出茫然之色,别说贝萨人没见过这样的图腾,风人也同样没见过。聂震现在已可以彻底确认,这两名刺客不是阿豹安排的手下。
他整个心业已轻松了下来,他走到上官秀的身旁,低头看着这名刺客,问道:“阿秀……大人,这孙子身上的纹身,看起来怎么这么古怪,以前从未见过!”
刺客的挣扎越来越弱,上官秀终于挪开踩住他后脑的脚,刺客恢复自由后,急急抬起头来,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狂吸着空气。
上官秀拉着聂震,后退两步,对手下的宪兵说道:“扒光他二人的衣服,逐寸逐寸的检查,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听闻他的命令,周围的宪兵蜂拥而上,手脚并用,只眨眼的工夫,两名刺客便被扒了个精光。
又过了片刻,肖绝拿着一块衣布,走到上官秀的近前,这块衣布是内外两层,把里子翻出来后,可看到上面绣着一枚小小的‘辛’字。
业已走到上官秀身旁的亚当斯看得清楚,他不认识风字,看向旁边的翻译,翻译人员立刻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亚当斯的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深,他问道:“上官大人,这是……”
“辛,这应该是个姓氏,在我风国,并没有辛姓的大户人家,而在宁南,辛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宁南的辛氏家族?!”
“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