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听明宁南使者的来意,蔡霄和宋晟暗自窃喜。
上官秀和宁南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风国两次对宁南战争,上官秀皆有参与,尤其是在二次战场中,上官秀率领贞郡军在宁南足足打了一大圈,死在他手里的宁南人,不计其数,甚至在战争后期,上官秀都吃了宁南人的肉,喝了宁南人的血,对上官秀,宁南人又怎会不恨之入骨呢?他去宁南,不知有多少宁南人正等着取走他的脑袋呢!
宋晟老神在在地说道:“我国与宁南,芥蒂颇深,彼此互不信任,而要平灭强大的贝萨国,两国又必须得齐心协力,共同努力,这次,国公殿下若能出访宁南,倒是一个修复两国关系的绝佳契机。”
唐凌暗暗皱眉,让上官秀去宁南,那不等于让他去送死吗?长孙怀德曾经开出过黄金万两、良田万顷、侯爵爵位的条件买上官秀的脑袋,他若出访宁南,犹如羊入虎口,怕是有去无回。
她拿起长孙怀德的亲笔书信,问道:“此书信,是长孙怀德亲手所写?”
宁南使者闻言顿是皱眉,质问道:“风国皇帝在质疑陛下的书信?”
唐凌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长孙怀德以前有给风国写过书信,她也认识他的笔记,这封书信看起来,的确是长孙怀德的笔记没错,不过这与她和上官秀得到的情报不同,长孙怀德明明已是重伤昏迷,又怎么可能从床上爬起来写下这封书信呢?
她看向上官秀,后者眉头微皱,目光低垂,也不知他在琢磨些什么。唐凌停顿了一会,方对宁南使者说道:“堂堂的国公,又岂能贸然出访宁南,此事,断不可能!”
宁南使者腰板一挺,正色说道:“国公殿下出访我国,方是贵国施放善意、诚心与我国合作的表现,如果国公殿下不肯出访我国,只怕,贵国提出的所谓合作,是包藏祸心,我国也断不会接受。”
唐凌闻言大怒,杏目射到两道骇人的精光,沉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在下既然敢来出访贵国,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到故土,若是风国皇帝觉得在下的话难听,尽管杀了在下就是,在下绝无怨言,若能以在下的一死,突显出贵国的祸心,在下亦死而无憾!”这位宁南使者倒是也横,在唐凌面前,毫不退让,脖子耿耿着,说话时底气十足,当真把个人的生死置之于度外。
唐凌被气笑了,柔声说道:“你当朕不敢杀你吗?镇殿武士何在?”
随着他的话音,从大殿的外面走进来四名禁卫军武士,齐齐插手施礼,说道:“陛下!”
“将此贼拿下,将他的狗头,送回宁南!”
“哈哈!”宁南使者面无惧色,反而还仰面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轻蔑和鄙夷之色。不等禁卫军武士走到他的近前,他已转身主动向外走去。
“等一下!”蔡霄突然出列,制止住禁卫军武士,他慢悠悠地说道:“国公殿下,千金之躯,岂能草率出访你宁南,你宁南又如何保证国公殿下的安全?”
“我国陛下,已在书信中郑重做出承诺,确保殿下出访我国期间的安全,而且为表诚意,我国陛下业已撤销先前悬赏的圣旨。我国诚意十足,而贵国,哼哼!”说到最后,宁南使者冷笑两声,故意没把话说完。
蔡霄没有再多问,而是举目看向唐凌。他的发问,看似稀松平常,实际上,把宁南的诚意都问出来了,现在,如果上官秀还不肯去宁南,那反而显得他太胆小了,两国若因此没有达成合作,那么责任也只在他一人身上。
上官秀是以胆小怯战为由,活活逼死的吴鹏,现在,蔡霄把同样的难题抛到他的头上,看他如何应对。他同意去宁南了,九死一生,他若不同意去宁南,那就是在步吴鹏的后尘。
蔡霄表面上看,不动声色,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字字诛心,
上官秀又哪会不懂蔡霄的心思,他心中暗笑,这次,蔡霄可算计错了。
别看他表面上一直皱着眉头,好像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可实际上,他是非常愿意到宁南走这一趟的。
唐凌看看蔡霄,再看看宁南使者,最后,她的目光移到上官秀的脸上,柔声说道:“国公,你是如何打算的?”
上官秀哼笑出声,说道:“既然蔡大人都已问明宁南人的诚意,我若不接受邀请,岂不显得我太胆小懦弱、我国也太无诚意了吗?陛下,臣,愿出访宁南。”
唐凌的眉头拧起,意味深长地说道:“国公可要考虑清楚,上京到天京,千里迢迢,路途遥远,如果国公不愿意前往,也没有谁可以硬逼着国公前去。”
上官秀明白唐凌对自己的担心和话外之音,他故作面无表情,横了蔡霄和宁南使者一眼,傲然说道:“陛下放心,臣从不受任何人的要挟,臣是自愿出访宁南的!”
看起来,上官秀像是在和蔡霄置气,不过唐凌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决。唐凌注视他许久,即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对禁卫军武士说道:“带宁南使者到行馆休息。”
“风国皇帝还没有给在下一个明确的说法……”宁南使者不肯离开,但左右的禁卫军武士已不由分说的走上前来,把他拽了出去。
等宁南使者离开大殿后,唐凌再次看向上官秀,问道:“国公真打算出访宁南吗?”
上官秀说道:“我国与宁南之间,的确芥蒂太深,这次要合力征讨贝萨国,我到宁南走一趟,与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