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单珍喜欢的是地板,不大的房间里根据区域功能的不同使用了四种色调材质的地板:两间卧室是深红色的木质地板,客厅是月白色的瓷质地砖,客厅选了一种灰色的地砖,卫生间则是白色的。
“你们想的太周到了——”单珍喃喃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是陶氏家装办的,既然是做新房,估计这些都是要用的吧?
邢芳摸出一个小盒子,小心打开,里面是一枚宝石胸针,“单珍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胸针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变幻着色彩,看上去很贵重。单珍有些犹豫。
邢芳微笑着说,“我给你选的,跑了两次珠宝店才选好,我的礼物你也不收?”邢芳将装着胸针的盒子塞到单珍手里,“荣飞忙的够呛,他让我代表他,看看还缺什么,我们包了。”
“还缺什么——你们什么都想到了。”
“还有卧具呢。小孙打了几次电话跟我商量给你买什么呢。待会儿她会过来,我们一起去市里将卧具等买了吧。”邢芳道,“当初咱仨住一间宿舍,跟亲姐妹似的。你跟我客气啥?这些东西按说应当由小于买,但他也是上班不久,估计手里没有多少钱。留着给你们过日子吧。至于你的衣服,小于必须买,我们就不管了。”
“这会让我不安的。”单珍犹豫着该付荣飞多少?她知道,就这全套的高档电器,自己上班八年攒的钱怕是不够的。这些他家不该买吗?之前与他也商量过,但没有定下来。电视机是肯定要买的,但像进口的自动洗衣机就根本没想过了。现在倒好,连录放机也有了。
当面临结婚时,钱的问题以从来没有的压力摆在自己面前。于敏杰家也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而且单珍一直觉着父母只能是帮助,主要的问题还应该自己努力解决。于敏杰上班不到二年,就算麒麟的工资高,也不会攒多少钱。如果让他知道荣飞几乎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他会怎么想?
下班后的孙兰馨跑来,和邢芳拉着单珍去采购卧具。单珍坚决拒绝了,卧具男方已经准备了,单珍去于敏杰家时,婆母给她看过新做的被褥。这也是传统吧。
内心很兴奋的单珍将于敏杰叫到新房,于敏杰大为惊讶。这套房子现在就可以入住了,所有东西一应俱全,缺的大概就是米面油盐了。
“都是荣总为你准备的吗?他对你可真好。”
这话有些味道不对,“什么叫对我好,不是对你吗?而且,我们要付钱的。这些家具电器,我准备都付钱的。必须付钱的。”
“你误会了。我是说荣总真是念旧的人啊。”
如果论关系,单珍觉得与荣飞的关系肯定是孙兰馨不能比的。毕竟是大学四年的同班。而孙兰馨和杨兆军都是荣飞进入北重而认识的。孙兰馨结婚时荣飞也是出手豪阔,但却比不上对自己的周到细致。
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单珍的出嫁地点。肯定是不能回老家了,林恩泽建议单珍从自己家里或者荣飞家里出门。这些年单珍一直照顾残废的吕素英,让林恩泽对单珍心怀歉意。荣飞几乎将单珍结婚的物质问题全包了,林恩泽决定包揽单珍出嫁的其他问题,力主单珍从自己家出嫁,“你和素英亲如姐妹,我也当你是自己的妹子,不要犹豫了,就从我这儿走。婚礼的用车我也包了,你跟小于说一声,就不要再张罗找车了。”
林恩泽已经升为联投一级公司的副总,操办这些小事不在话下。
单珍的婚礼的地点听了荣飞的劝告,选在了花园酒店而没有在北重招待所办。单珍知道这个酒店,当初荣飞的婚礼就是在这儿办的,有荣飞的面子,酒店给出的价格并不比北重招待所高,但服务和硬件环境绝对不是北重招待所可以比的。
唯一不方便的是北重的朋友同事将有些不方便。但预定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单珍的要好同事和单身楼的女友,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人。单珍属于那种极不爱交际的女人,随着自己步入“剩女”的行列,交往的人就更少了。于敏杰雇了两辆车(其中一辆中巴)来接单珍的朋友们,消除了单珍对朋友的歉意。
意外地,胡敢和北重总工程师华邦安出现在婚礼的现场。
胡厂长和华总的出现,让正在酒店大厅磕着瓜子喝茶抽烟聊天的出席单珍婚礼的北重宾客们极为意外。尤其是单珍的同事们,他们和胡老板说话的机会都极少。单珍的顶头上司,研究所副所长王春亮怎么也想不通单珍怎么能请得动胡老板。若是华总出席勉强还能解释,胡敢亲临就太令王所长意外了。连研究所的一把手,总经理助理,所长李大头也没来啊。单珍的性子王春亮是知道的,请柬连他都没给,他是出于对部下的关心主动过来的,单珍还没有被新郎接回来,王春亮急忙上前迎接胡老板。
“春亮,老李没来吗?”胡敢劈头问。
“没来。”
“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太不关心部下了吧?小单的喜事怎么能不来呢?打电话叫他来。”胡敢掏出皮夹子摸出100元交给王春亮,“替我上了礼。”华邦安也照方抓药,上了100元的重礼。
酒店大堂靠北的几张桌子上坐着的都是北重的来宾,领导们除了杨兆军和沙成宝外也就是王春亮了。杨兆军和沙成宝都算单珍单身楼的朋友,其实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