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常找了荣逸表哥,讲了自己的委屈,荣逸明确表态,北工的毕业生进联投系本来不是难事,像麒麟汽车更是如此。今年各公司的人事部门大学生招收数额比去年扩大了一倍呢。但我哥既然那样说了,我就完全帮不上你了。只要他不同意,你女朋友绝对进不了联投偷偷的办?你去找谁?我吗?我因为什么挨了我哥的整,你不知道?直接去陶氏?那倒可以,我哥绝不会给陶氏下这种命令,可问题是各公司招收的大学生名单是一定会报总部的,报过去他就一定会看到。瞒过他是不可能的到那时他大笔一划,你的小女朋友就彻底跟联投说拜拜了。怎么办?让我哥同意啊。就这么简单。福常,我哥那人啥都好,让人挑不出毛病,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古板了,见不得花花哨哨的事情。人家自身也过得硬,说别人确实有资格。不,我不行,如果我嫂子帮你最好,不行的话就让我妈出面,或者自己找他。但千万别让我爸办,如果你想将事情办砸,那就找我爸好了。你自己找过?没找着?继续找啊,这有什么窍门。我见他还见不着呢。
魏福常可以找大姨谈,但不能找表嫂。荣逸表哥的主意显然是馊主意。哪个女人会赞成男人喜新厌旧?所以邢芳的路子是不能用的,尽管表嫂历来对他客客气气。
大姨不出面,姨夫又靠不住。自己呢没信心。思来想去,魏福常最后将救兵锁定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因为他知道,荣飞表哥对长辈们还是比较客气,比较给面子的。时间不等人,进入七月,必须赶紧的安排陈玉婷的工作了,今年据说是统一分配的最后一年,陈玉婷已经在志愿表上放弃了统一分配了。如果联投这边的事弄砸了,等于砸了女友的饭碗。
事情确实急迫,非同小可。
将情况跟父母讲了,魏明兰很着急,得罪荣飞可是了不得的事。如今这个外甥不是一般人了,不是简单的有钱了。工商联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是多大的官她并不是很清楚,但从北新市的领导对他的态度就足以说明问题。荣飞祖母去世时,临河县委书记县长都送了花圈,亲自去北阳吊唁。更不要说镇里的领导了。据小弟魏建军讲,小飞如今可是大有身份的人了,与市委王书记的关系摆在那里,在北新横着走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临河县算个屁呀。
儿子怎么就惹这个祖宗生气了呢?这不是找死吗?可是据福常说,小飞生气是因为福常更换女友,他这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小陈比其那个楚月不是强一点半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当然要慎重啊。
魏明兰立即动身来到大姐这儿,找外甥谈。但荣飞却去了北新了。她只好等。跟大姐讲起事情的原委(当然是按儿子的说法),言语间不免流露出对荣飞霸道的不满。
“福常的终身大事嘛,他能不慎重?那个楚月就是比不上小陈嘛。”
而魏瑞兰近来心境变化不小,自婆婆猝然去世,荣飞伤心劳累住院一周多,隐约的感到婆婆在荣飞不在时猝然离世有自己照顾不周之责。虽然儿子并没有那样说。而儿子住院期间,她忽然觉得儿子很可怜,肩上的压力极大,不仅撑起整个家族,而且管着那么大的公司。身边所有人都在索取,只有他在付出,不停地付出。从上大学期间就在付出了。这个家如果没有他,简直不堪想象。让她替儿子感到可怜的是很少有人关心他,理解他。相反都在埋怨他。就说眼前的二妹,自家族基金会建立,前前后后从基金会借走几十万了,上次开口要为她小姑子盖房子借十万,最终借了五万,还有些不高兴。这次福常的事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儿子有些霸道了,但还不是为福常好?当初不是我儿子,你家福常能上北工?嫌我儿子管,好啊,不管了,你们也不要找他啊。
“明兰,小飞都快忙死了,每天一睁眼就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他,哪有时间管福常的事?福常也不是小孩子了,想去联投,自己去报名就是。”
“哎呀大姐,我不是嫌小飞管。他是哥,管教福常是应该的。我是说这件事不是小事,小陈也是看中了联投待遇好。小飞不放话,下面的人就不好办嘛。福常最笨,不会说话,他这个当哥的就得多担待些。”
魏瑞兰心里叹气,三个妹妹中,就数这个老2事多,“那你跟小飞说吧。他出差了,啥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魏明兰就在甜井巷住下来,反正不缺住所。直到两天后见了荣飞,其实荣飞已经了此事。荣逸给他通了电话了。
陈玉婷是生活在他梦境中的人物,或者说是影响了他生活的人物。但事实证明梦境是靠不住的,比如***突然去世,并没有按他梦境里的轨迹走。接到荣逸的电话就想,如果没有那个长梦,他会拒绝陈玉婷进入联投吗?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就算其有趋炎附势的毛病,另一方站得稳守得正她又能如何?何况,拜金之风日盛,像陈玉婷这样实用主义至上的女孩子如过江之鲫,撵她一人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