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春梅气鼓鼓地帮完了忙从刘忠义家回来时,李小小正在坎下的地里拔草。(,)覀呡弇甠
李小小家院子前面的坎下有一大块地,李小小一家老小忙碌了足足三天才种好了想种的南瓜茄子冬瓜丝瓜之类的,村民们都没见过这么多种类不分季节种菜的,却因为李小小有了非常成功的种菜先例,村里人只是满怀羡慕地旁观,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里人开始觉得只要是李小小种的东西,长得再好、再不符合常理,那都是正常的!
都是因为没人像李小小家这么用心的种地的!用荷香伯娘的话说:“人家种地,鸡粪和土都要用秤称过才拌到一起去的咧!多一两少一两都不行的!”话是有些夸张,事实却也差得不远,李小小是用篓子一篓一篓地测量比例的。
“你还拔什么草啊?快回来,我有事和你讲!”刘春梅口气十分不好,嘴里说着,脚下不停地就回了院子。
李小小有些诧异地起身回家,一边洗手一边问:“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哪个又惹了你了?”
“哪个?你!”刘春梅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我问你,刚才你早早走了,李玉柱跟着你讲什么了?他跟着你做什么?”
“他?”李小小愣了愣,“没讲什么呀,他就是问我那件事情解决了没有,我告诉他解决了,我就回来了。他没有讲别的了啊!怎么了?你就为这件事生那么大的气?”
“这帮烂舌头的,刚才你一走,李玉柱不理他那个娘老子,这何勤梅下不得台,就在在后头讲怪话,讲李玉柱有了媳妇不要娘,弄得村里人都来问我,你是不是和李玉柱好上了!”刘春梅气哼哼地,显然是余怒未消。
李小小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二婶子,真是……太极品了!
“然后呢?”李小小问了句傻话。
果然,刘春梅更怒了,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然后?然后我就和刘勤梅吵了一架,她倒是占了天大的理一样,讲了两句就撅起屁股就跑了嘛!她家那个李玉柱,哪个不晓得是个烂仔?哪天做过正经事?凭他也配得上你?”
刘春梅的声音随着怒气拔高,李小小看了看院子外,外面就是马路,赶忙皱起了眉头低声制止:“你讲话小点儿声,让人听见了可丢人不丢人呢?”
刘春梅这才意识到这些事情是对自家女儿的清誉有损的,这才消了消气,低声说了一句:“我当场就告诉她了,她那个儿子,配不上!”
“妈,你怎么这样讲话呢?那个李玉柱是个记仇的,回头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他找机会使绊子怎么办?上回被抢了三桶豆芽到现在也没消息吧?这损失,这教训,还不够哇?”李小小嘴角忍不住地含着笑,说出的话却是劝解的意思。自家老妈的脾气自家知道,什么委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自家孩子被人欺负,这才被宜香奶奶笑话她是护崽的老母鸡。亜璺砚卿
其实李小小心里还是感动的:也只有自家老妈,才会这样不计后果地护着自己。
李小小的话吓住了刘春梅,她那冲天的怒火立刻就变成了担忧:“哎呀,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喃,可怎么办?他要是找你的麻烦怎么办?早晓得我就忍一忍了,我就是不和她争,她那个烂仔儿子也当不了我的女婿。”
李小小看着老妈的担忧神色,伸手过去扶住了老妈的肩膀取笑道:“讲都讲完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呗!你也真是的,你女儿才十六岁多一点儿,你怎么就一天到晚想女婿啊?别人说这种事情你也当真,这么不喜欢我陪着你?我还想陪着你一辈子呢!”
“你想招郎入赘?那也行啊!反正我就是两个女儿,你招郎入赘了,你妹妹我就不管了,随便她嫁出去千里万里远,我都不管。”刘春梅却将这句话曲解成了另外的意思,一副我就放心了的表情,将李小小给挤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拿眼睛瞪着自家老妈。
得了李小小这一插科打诨,刘春梅的怒火也消了,总算露出个笑模样来:“成!成!你莫拿眼睛瞪着我,你是我女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管你!我和你爸都是希望你过得好,只要你过得好就行!随便你什么时候结婚,随便你跟谁结婚,都你自己拿主意。”
中秋一过没几天,就该收稻子了!李小小坚决反对老爸老妈和爷爷奶奶自己收稻子,最后决定请几个短工帮忙收稻子,家里的菜地不能断了人照管。为这点儿稻子耽误了卖菜种菜的事情可不划算。
飞山村依山而建,全部都是梯田,以狭长的田垄居多,割稻子的机器摆弄不开,还都是人工用镰刀割,再用脚踩的打谷机脱粒,然后用扁担箩筐挑着谷子回来的。李小小五六岁的时候就帮着大人抱稻谷上打谷机,到了七八岁,就开始跟着割稻子了,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熟练地跟老爸一起踩着打谷机脱粒了。
只是当年顶着大太阳天割稻子的滋味李小小再也不想尝试,所以才将这个活交给了打短工的工人。当然,知道人家的辛苦,工钱给得高不说,饭菜也是一等一的好。大碗的五花肉焖豆腐,特意用柴火炖的大锅土鸡,再来一大碗小白菜和一大碗豆芽,大伯家酿的米酒足足五斤放在桌子上,请来的八个短工吃得一个个肚子溜圆,满面红光,歇了大半个小时才能再上工。
有了短工,全家就都轻松了,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