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面前表现出來的情商和智商,与其自身的情商和智商沒有太大关系,而完全取决于观察对方的角度。
武二郎自从跟了郭长鑫那一刻起,瞬间从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变成了靠四肢爬行的哈巴狗,一天到晚,他都是以仰视的角度在看郭长鑫,所以在郭长鑫面前,他的情商出奇的高。
情商高了,最容易淋漓尽致地表现出自己的高智商。
刚才是过于紧张了,情商瞬间降低到了零点,所以才会冒出非常愚蠢的想法,幸亏他沒有把自己拍进墙壁里,要不然后悔都來不及。
冷静下來之后,他的情商迅速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愚弄郭长鑫的念头一下子就从大脑中蹦了出來。
“郭老板,今天我到王海鸰那里去,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郭长鑫总是这样迷糊着脸,像被武二郎牵着鼻子,别看他在武二郎面前经常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因为他总是俯视甚至是蔑视武二郎,在武二郎面前,他的情商基本上为零。
沒有了情商,智商当然就差劲了。
“马清明给王海鸰介绍了一个外地的房地产开发商,听说已经谈好价格了,十六亿五千万。”
武二郎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潜台词是这样的,郭长鑫,你小子不是觉得自己的面子很值钱吗,跟马清明相比呢,如果王海鸰白白把商贸城送给你,还倒贴几百个亿,那他对马清明呢,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姥姥也要贴进去。
人家马清明是县委副书记,跟他相比,你连一根鸟毛都不如,现在人家马清明出价十六亿五千万,我看你小子怎么接招。
郭长鑫极不淡定地大声喊叫了起來:“马清明这小子想干什么,跟老子作对吗,”
武二郎心里高兴得直想放屁,别看郭长鑫在他面前咋咋呼呼的,他敢找马清明去争论吗,吓死他八辈祖奶奶,人家马清明好赖是个县委副书记,他郭长鑫算个鸟。
对方郭长鑫这样的人,必须得拿大个的压他,把他吓的屁滚尿流,却沒有胆量去验证这个谎言,对,以后就得用这种办法对付他。
武二郎虽然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仍然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件事我认真想了想,还真的很棘手,要想压住王海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关书记搬出來。”
郭长鑫虽然表面上很嚣张,但内心里,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马清明的对手,要想把商贸城按自己心目中的价格拿下來,只有靠姐夫关山月了。
郭长鑫驾驶着自己那辆又豪华又破烂的二手奔驰,飞快地來到了响水县县委办公大楼。
推开关山月办公室房门的时候,郭长鑫又看到了齐曼,齐曼更加贱漂亮了,弄得关山月的眼神越來越贱。
郭长鑫这段时间很少到关山月这里來,他有点生关山月的气,这家伙太不听话了,刚刚当上县委书记就把齐曼弄到了自己身边,他这是作死。
齐曼看到郭长鑫,也不跟他打招呼,仰着脸就走了出去,屁股一扭一扭的跟两个炸药包似的。
关山月阴沉着脸对郭长鑫说道:“长鑫,我告诉你多少回了,沒事沒非的别來我这儿瞎晃悠。”
“靠,是嫌我坏了你的好事吧,你以为我多愿意到你这儿來啊。”郭长鑫瞪着眼珠子冲关山月吼了一嗓子。
最近一段时间,郭长鑫在关山月面前表现的特别嚣张,自从县委办公大楼的事情瞎了之后,郭长鑫就沒有在关山月这里揽到过生意,他总觉得关山月欠他的。
关山月把齐曼调到自己身边之后,郭长鑫愈发看姐夫不顺眼了。
关山月往门口瞧了瞧,示意郭长鑫把房门关上,毕竟当了县委书记,他必须得注重自身的形象,郭长鑫一见他就大吼大叫的,关山月还真有点怕。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郭长鑫关上房门之后,关山月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郭长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客气的口吻说道:“我想求你帮个忙,把商贸城拿下來。”
关山月看了看郭长鑫,很不耐烦地说:“这是你自己生意上的事,你找人家谈就是了,找我干什么,”
郭长鑫又压不住火了,气呼呼地说:“你说我找你干什么,还不是想靠你的势力把价格压下來,现在王海鸰准备要十五个亿,我最多能出十三个亿,这两个亿的差价,只有你这个县委书记的面子能扛下來。”
关山月有一种感觉,最近郭长鑫在他跟前脾气越來越臭了,反倒是他自己,自从当上了县委书记之后,在郭长鑫面前越來越软弱了,究竟为什么,他还沒有完全想明白,总觉得有一根绳子在自己的脖子上套着,他害怕郭长鑫把绳子勒紧了。
心里莫名其妙的悸动,迫使关山月不得不再次冷静下來,对于这个小舅子,还真的不能太急躁了。
“长鑫,如果我能够帮上忙,我会不帮吗,你也知道,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价格杠杆完全由市场支配着,行政干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也根本沒有作用。再说了,我是县委书记,不可能什么都管吧,警察还有明确的分工呢,我要是什么都干预,岂不是让别人说闲话,”
郭长鑫说:“我也不是要让你直接干预这件事,不管是警察也好,工商税务部门也好,不都得听你的吗,如果这些单位一起找王海鸰的麻烦,我就不相信他不妥协。”
关山月掏出一支烟点上,使劲地吸了一口,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