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外面的动静韩启纶和邢子健听的清清楚楚,韩启纶一脸阴郁地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邢子健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子杰市长,你來了,请进请进。”邢子健看上去很热情,发出來的声音却稀汤寡水的。
马子杰正要往里走,费雨抢先一步冲了进去,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收了起來,抱着进了里面的房间。
马子杰看了一下费雨,又盯着费雨怀里的电脑,一直到费雨关上了门,才回过身來。
“启纶书记,子健部长,我怎么听说,这次的调查询问,有些人胡说八道的。是不是有这种事。”
韩启纶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些人应该还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吧。”
从马子杰进门到现在,韩启纶一直抱着膀子坐在沙发上沒有动弹。
马子杰碰了一个软钉子,讪笑着说:“那是那是,你们是省领导嘛,思想觉悟和政策水平当然比我们高了。”
马子杰跋扈惯了,在平起平坐的同事面前,内心里更是有一种本能的傲慢,尽管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仍然把谦虚话说的酸臭酸臭的。
相比之下,邢子健要从容许多,马子杰话里含着的讥讽,邢子健自然听的出來,可人家呢,一直笑眯眯的,指着那个长沙发说:“子杰市长,坐啊,请坐请坐,w。”
邢子健还拽了一句莺歌粒屎。
马子杰坐了下來,朝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又看着邢子健说道:“我这个人耳朵根子软,有时候听风就是雨,启纶书记你们都是理论专家,麻烦你们高屋建瓴的跟我分析一下这些谈话内容,让我也能够领悟到这些谈话的精髓行不行。”
邢子健慢悠悠地说:“子杰市长,麻绳子串屁,你实在是太谦虚了,就我和启纶书记那两下子,还高屋建瓴呢,算了吧,我们可都是老实人,你可千万别把我们往阴沟里带。”
都是老猴精了,你马子杰就是扎再大的圈子,还能把我们给踅进去。省省吧你。
马子杰有点傻眼,以他的脾气,根本就用不着跟这俩货绕弯子,直截了当把谈话资料要过來就行了,这里可是中州市的地盘,不给你们小心着点。
可马子杰这会儿还不能太强硬了,人家不仅仅把约谈者的谈话内容记录了下來,人家鼻子底下还有那呢,到省领导那里连汤带水一齐给你吐出來,不得吃更大的瓜落啊。
马子杰像是浑身痒痒,肩膀不停地拧啊拧的,他心里着急呀,就眼前这二位,一个像包大人一样黑着脸,像谁八百年前还欠他两吊钱似的;另一个呢,表面上一副笑模样,那就是个笑面虎,贼阴贼阴的。
就这俩货,马子杰要是跟他们摆肉头阵玩深沉,徒孙子碰见祖师爷,,差着好多辈呢,人家能把你玩疯了。
沒多大一会,马子杰就快要疯了,不行,必须得跟他们动真格的了。
“启纶书记,子健部长,能不能把谈话记录拿出來让我看看,中州市的情况你们不是太了解,有些人说话偏激的很呢,我想看着谈话内容具体跟你们解释一下。”
邢子健不紧不慢地说:“解释就不必要了吧,从这些谈话内容上看,你也沒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呀,再说了,我和启纶书记这次到中州市來,是协助你子杰市长开展调查工作的,你跟我们解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马子杰能够抓住邢子健刚才说的那句话,不失时机地來上这么一句:行,既然你们是來协助我工作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把谈话记录拿出來让我把把关吧。
他要是机灵点,邢子健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可是呢,此时此刻马子杰愣是被邢子健前面的那句话给绕进去了,让他在那一刹那产生了一种幻觉。
沒有什么需要解释的。那就是说自己沒有任何问題了,刘岩这些人并沒有对自己说长道短,是自己太多心了。
马子杰还在腾云驾雾呢,邢子健突然一个急转弯:“至于谈话记录嘛,等我们整理一下,让省领导审查了之后,我亲自送过來让子杰市长审阅。”
马子杰突然觉得邢子健实在是太阴险了,话说的软和,路却堵的很死,,操。省领导还沒看到报告呢,你想僭越吗。
看着邢子健那张笑眯眯的脸,马子杰的脑筋突然间转动的快了起來,他又重新品味着邢子健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沒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既可以理解为沒有问題不用解释,反过來呢,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你的问題明明白白的在那儿明摆着,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有用吗。
马子杰被自己这个想法彻底吓住了,不行,这份谈话记录他必须马上看到,要不然会寝食难安。
从邢子健和韩启纶这里想拿到材料,显然是不可能了,要想把谈话记录拿到手,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马子杰往里间瞧了瞧,他猜想,所有的谈话内容,都应该在费雨的那个笔记本电脑里,只要把那玩意搞到手,一切问題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马子杰站了起來,对邢子健和韩启纶说:“我就不打扰两位领导了,你们忙,有什么需要跟秘书处的工作人员交待一声,我们尽量满足领导们的要求。”
和邢子健韩启纶告别之后,马子杰离开了市委招待所。
离开市委招待所之后,刘岩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市委,短短数日,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