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刚上班,霍发全就接到了中州市纪委打来的电话,让他叫上李松林,到中州市市委组织部去一趟。
昨天打了李松林之后,霍发全心里也挺后悔的,他和李松林毕竟都是市委常委,在钧都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成这样,霍发全也觉得很不好看。
可要让他去找李松林,就等于是在李松林面前认输了,霍发全心里有点不自在。人都到李松林的办公室门口了,却拿出手机给罗继峰打了个电话:
“小罗,你告诉李松林一声,刚才接到了中州市纪委的通知,让他马上到中州市市委组织部去一趟。”
罗继峰犹犹豫豫地说:“我转达恐怕不太合适吧,还是你亲自跟李市长说吧。”
霍发全火了:“老子又不是他的秘书,凭什么给他说,老子跟他说不着。”
话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发全估计,罗继峰是要离李松林远一点跟他讲话。
果然,脚步声刚停下来,话筒里再次传来了罗继峰的声音,只是比刚才要压抑一些:
“老领导,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李市长刚才也接到了中州市纪委的电话。我估计啊,中州市纪委是想让你利用这个机会,找个台阶给李市长服个软。”
“老子凭什么给他服软,反正我已经通知到了,他狗日的爱去不去。”
话虽说的硬实,但霍发全还是进了李松林的办公室。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跟李松林服软,霍发全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办公室的气氛有点尴尬,罗继峰偷偷的溜了出去。
“李松林,中州市纪委让我通知你,赶快到中州市市委组织部去一趟。”
霍发全把脸仰的很高,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李松林瞪了霍发全一眼,怒气冲冲地说:“你打了我,这事咱们应该到纪检委去说,到公安局去说,凭什么要到组织部去说?”
霍发全说:“李松林,你别tmd给脸不要脸,让你到组织部去,是给你狗日的面子呢!真到纪检委去掰持这事,你狗日的不嫌丢人啊!”
“反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顿打我不能白挨,无论如何,我都要讨回这个面子。”
李松林刚说完,霍发全就指着他大骂:“李松林,你狗日的是要面子还是要脸?都tmd土埋大半截的人了,被老子像捶死猪一样捶了一顿,说出去你tmd不嫌丢人啊!你要是再跟老子使性子,信不信老子还捶你?”
想起来霍发全的老拳头砸在他身上时的疼痛,李松林还真有点胆寒。他咧了咧嘴,很不情愿的向外面走去。
霍发全在他身后警告他说:“李松林,到了中州市,你td啥话都往外出溜。你要是敢tmd胡说八道,把老子那点事给老子说冒了,我就把你外甥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统统抖搂出来。老子这点事算个毛啊,大不了到号里去喝几天稀饭,你外甥的事要是让人家知道了,说不定就得挨枪子,就是不挨枪子也得把牢底坐穿。”
中州市市委组织部小型会议室里,一派肃穆的景象,中州市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孔繁军和中州市纪委常务副书记梁建安并排坐在靠左边的位置上,李松林和霍发全走进来的时候,两个人依然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既没有起身,更没有给他们让座。
霍发全可不吃这一套,进门就冲孔繁军嚷嚷上了:
“孔部长,今天把我叫到这儿来,是不是工作安排的事有眉目了?我可是一直都等着呢。要是再让我在冷板凳上坐下去,我这个老家伙身上就要发霉了。”
孔繁军皱了皱眉头,说:“发全同志,你严肃一点好不好?建安书记也在这儿坐着呢。”
霍发全转向梁建安,绷着脸问:“梁书记,你很严肃是吗?”
梁建安站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我有时候很严肃,有时候很不严肃,得分对谁。”
“你严肃起来的时候不像人,不严肃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霍发全虽然一直看着梁建安,但孔繁军觉得,他是在指桑骂槐。
孔繁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梁建安仍然是那种嘻嘻哈哈的样子。
“哈哈!还是发全同志对我了解的比较透彻。我不严肃的时候,的确是没个人样,可跟发全同志比起来,恐怕还差那么一点点。”
“大家都严肃点。”孔繁军板着脸大叫,“这里不是菜市场,更不是澡堂子,要打情骂俏,你们来错了地方。”
梁建安的表情有点尴尬,慌忙对霍发全说道:“发全同志,你坐,咱们坐下来说。”
霍发全脖子一歪,身子一挺,硬邦邦地甩出来一句:“老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梁建安愣愣的看了霍发全一眼,然后又指了指李松林,说:“松林同志,你也坐。”
李松林低着头坐了下来。
孔繁军脸色乌青乌青的,却拿霍发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看向李松林。
“松林同志,他听说昨天你让发全同志给打了?”
李松林又站了起来,扭头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霍发全,说:“他打我?他打我跟前过去。”
孔繁军不耐烦地问:“松林同志,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打了还是没打?”
霍发全说:“我打他还怕弄脏了我的手呢!”
“发全同志,我向松林同志问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
孔繁军声色俱厉的表情让霍发全非常恼火,便瞪着眼珠子吼道:“那你叫老子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