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海宽却不这样想,即便刘岩真的在市委门口摔了跤,周和平也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的秘书亲自送他,能做到周和平这样的官位,那都是人精中的妖孽,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
如果周和平与刘岩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他断然不会让张秘书做出那样的举动,他绝对明白这样做是给了下属一个明确的信号,也相信下属会接收到这个信号。
再说了,即便是刘岩真的摔了跤,也没有伤的让人搀扶和保护的地步,那天他亲眼看到了,刘岩实际上是自己走过来的,张秘书搀扶着他,也只是做做样子表示一下尊重。
再说了,那天并没有看到刘岩身上有任何的伤痕。
这样一想,闫海宽豁然开朗,即便刘岩的摔跤是真的,也只能是他和周和平联合上演的一出戏。
有了摔跤这个前提,周和平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让张秘书领着刘岩到组织部去报到,如果没有这个理由,让自己的秘书领着刘岩去组织部报到,就显得太明目张胆了。
闫海宽还是非常坚定地相信,周和平和刘岩之间肯定存在着特殊的关系。
见闫海宽的目光游离着,郑华敏又说道:“现在人们都在传言,刘岩之所以顺利地通过了公务员考试,是周书记暗中帮忙的结果,这给了刘岩很大的精神压力,所以他宁愿离周书记远一点,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作为我本人,自然也感到有一种压迫感,仅凭刘岩我们两家的关系,别人对刘岩说三道四,等于变相地对我说三道四,我可不愿意让人们觉得我沾了周书记的光。”
闫海宽看了一眼郑华敏,他觉得郑华敏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假的,他和刘岩接触时间太短,不了,所以就不能无端猜测刘岩到底会怎么想。
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能够和市委一把手扯上关系,她巴不得呢,她甚至恨不得每个人都误认为她和周和平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
闫海宽皱着眉头说:“郑部长,不是我不肯帮这个忙,盘子已经定了,并且已经给市委领导作了汇报,再变来变去你觉得合适吗?再说了,刘岩作为公务员,连这么一点风雨都承受不住,还怎么经受官场上的各种历练?”
郑华敏被逼到了死角,恨的牙根直痒痒——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狡猾了,不能再给他虚与委蛇了,不给他掏出点干货来,他是绝对不会改变决定的。
“闫部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之所以一门心思要把刘岩安排到乡镇去,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郑华敏咬着嘴唇说道。
“什么苦衷?”闫海宽问。
“还不是我那个闺女小雪,这傻丫头就跟着了魔一样,就觉得这个刘岩好,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刘岩的父亲刘启月是大半辈子的老冤家,关系僵的根本无法调和,小雪要是真嫁到他们家,这一辈子能幸福吗?”
“哪个刘启月?”闫海宽突然来了好奇心。
“一个无名小卒,在市文化馆工作,你肯定不认识。”
“文化馆那个刘启月啊!”闫海宽的目光猛地一亮,“他可不是无名小卒,他可是咱们钧都市有名的笔杆子,比我老闫可有名多了。”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
闫海宽说到听说过刘启月的大名,郑华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他们两个之间还不是一般的宿怨,闫海宽也没有办法多问。
可郑华敏把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闫海宽再一点面子不给就不合适了,可周书记那里该怎么办呢?
闫海宽只得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隐忧:“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当然应该帮忙,可周书记那里怎么去解释呢?”
郑华敏见事情有了转机,急忙说道:“周书记那里有我扛着,你就放心吧。”
闫海宽只得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里之后,闫海宽又开始后悔了,郑华敏虽然说出了自己承担责任这样的话,可她绝对不会找周和平反映这个问题,如果周和平真的怪罪下来,责任还得自己这个组织部部长担着。
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闫海宽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件事是因为陈如雪引起的,那就找陈如雪。
闫海宽太了解陈如雪了,就她那个火爆脾气,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妈妈在刘岩的事情上捣鬼,一定会炸锅的。
只要陈如雪闹腾起来,事情就好办了,他就可以从中观察到周和平对这件事的反应。
对,就这么办。
闫海宽立即给自己的秘书王自满去了电话,要求他明天一早就去电视台找陈如雪,把刘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星期一一上班,王自满就赶到了电视台。
陈如雪一身正装,比穿着暴露装时显得更加漂亮,另外还平添了几分淑女的气质,王自满看的眼睛都直了,看着陈如雪,喘气有点急促。
“你找我?”陈如雪闪着清澈的大眼睛问道。
“哦,不是我找你,是闫部长找你,也不是闫部长找你,是你妈找你。”王自满语无伦次地说道。
陈如雪扑哧一下笑了,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更加显得俏皮可爱:
“到底谁找我?”
“哦,是闫部长让我找你。”
“闫叔叔找我?他找我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让你来跟我相亲的吧。”陈如雪开起了玩笑。
陈如雪没个正经,经常在男孩子面前开这种玩笑,但她不知道,在王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