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红光射入了血瀑中,胡三郎竟完全没有看清!
血瀑中,陈晓默的身形顿现,一把将失去知觉的沈月华接住,然后落到了地面上。他们的周围仍然被一片红色所包裹。
“沈师姐,你快醒醒!”陈晓默急切地喊道。
他点了沈月华身上的几处穴道,又掐了她的人中。
片刻之后,沈月华终于苏醒了过来,而她所看到的人或许也是她心中所想之人吧!
“陈师弟,我们不会已经到阴曹地府了吧?”沈月华轻轻地问道,不知道为何,她的脸上多了一分红晕。
陈晓默的双眼中满是血红之色,身上也被淡淡的红光所笼罩。丹田处的一点蓝光若隐若现,而他身上那道被噬血剑所划的伤口不知何时已完全愈合。
“沈师姐,我们还没有死。”陈晓默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沈月华看向四周,然后大声道“陈师弟,趁你还有体力,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不要紧,我借助了风灵珠的力量,还能撑一段时间,不过我们要速战速决!”陈晓默的脸颊显出几分苍白,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有被血魔完全控制的危险。
四目相对中,沈月华的红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相信你!”
“你们都要沦为我‘血友大法’的牺牲品!”胡三郎大叫道。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像是被血之煞气给迷了心窍。
他不断咆哮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气,配以清澈的月光,将整座乾清宫渲染得十分诡异。
胡三郎正享受着从血龙卷中吸收来的真气,十分惬意。突然,他感到一阵心慌,全身毛孔大开,宛如自己的血液被倒吸出来一般。
不远处,那冲天的血龙卷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漂浮在半空中,只是那黑色身影双眼如血,散发出极红极亮的光芒,竟胜过了周围的血色龙卷。
红叶在陈晓默的周围不断飞舞盘旋,与那血色龙卷斗得不可开交。而那血色龙卷由最初的极厚,变得愈来愈薄,最后竟变作一层薄薄的血雾,就连陈晓默与沈月华二人的面容都看得真真切切。
就在胡三郎大惊失色的同时,血雾已破开一道口子,陈晓默与沈月华正一前一后向他冲来。
眼看陈晓默手持红叶向他袭来,胡三郎毫不迟疑,举起噬血剑便刺向陈晓默。
而陈晓默竟是连挡都没挡,用力将红叶祭出,射向胡三郎的头部。
胡三郎脑袋一侧,躲开了红叶。
红叶插在胡三郎身后的地面上,而噬血剑却是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陈晓默的胸膛上,陈晓默那红色的眼睛立刻变得黯淡无光。
“玄冰神掌!”陈晓默身后的沈月华却是在这个时候用寒冰真气打出了这一掌,胡三郎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被冻成了一个冰人。
虽然身在冰里,但胡三郎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瞅了一眼已成为自己剑下亡魂的陈晓默,不由笑道:“用这种以命相搏的招数太愚蠢了,而且这寒冰真气对我根本不起作用。”他说罢,便准备凝聚真气破开冰层。
一声切冰断雪的声音传来,胡三郎立刻感觉到后背一痛,一根棍子硬生生地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全身的真气开始涣散,精血与真气相互簇拥着,奔向那棍子插入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胡三郎仔细看向噬血剑,那个被噬血剑刺穿心脏,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的陈晓默,竟然在顷刻间化作一滩血水。鲜血顺着噬血剑流下,流着流着便渗入了剑身之中。
他的身后传来了陈晓默的声音,“胡桃任三郎先生,这和你们东瀛忍术——分身术的原理相同,只不过我将气体换作了血液。”
陈晓默的双眼变得更红了,因为胡三郎的精血正源源不断地向他的身体涌去。
“你的身体已经动不了吧?片刻之后,你便会完全化为一滩血水,载着你对血液的崇敬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胡三郎大吼一声,身上的真气瞬间暴涨,裹在他身上的一层厚厚的寒冰立刻被震碎,连同陈晓默和他的红叶也一并被震飞了出去。
可能是陈晓默的功力不够,还不能完全控制红叶的力量吧!
饶是如此,胡三郎的功力已损失大半,他双手握剑,以剑撑地,口中喘着粗气。
不过沈月华却不给他片刻歇息的机会,清霜剑寒芒一闪,便朝他当头劈来!
如今的胡三郎已不能再使用“血友大法”了,身体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可以不受任何攻击而不受伤。
面对沈月华的凌厉攻势,他只能举起噬血剑硬着头皮招架,稍有不慎,身上便会多上一两道口子。
被击飞的陈晓默本来也想去帮忙的,但他方才借助血魔的力量,如今已到达了极限,身体又酸又痛,再难前进一步。
“陈师弟,你且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沈月华看着摇摇欲坠的陈晓默,大声喊道。
看到沈月华占尽上风,陈晓默终于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打坐疗伤,休整调养。
再怎么说,胡三郎也是拥有两百年道行的高手,虽然身受重伤,但沈月华想要胜他也绝非易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仍然缠斗不止,未分出胜负。
陈晓默口诵凌云疾风咒,又有风灵珠帮他医治外伤,所以没过多久,他的伤势便恢复了一半。
忽然,一阵香气扑来,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