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身着黑色夜行衣,手持刀剑,气势汹汹地朝小茶棚冲来。
茶棚中的其他人都是普通人,见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四散逃窜。
在距茶棚五米左右的地方,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去追杀落荒而逃的百姓,为首的黑衣人一把将他抓住,道:“不妨,放他们走吧。”
他指了指前方的中年男子和老者,厉声道:“我们的目标是他们!”
中年男子看向黑衣人,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报仇的,但我们二人已退隐山林,不问江湖之事,也不便再开杀戒,你们还是请回吧!”
“哈哈哈哈!”为首的黑衣人仰天大笑道:“你这个大魔头,杀我师父时飞扬跋扈,现在却要佯装退隐山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信与不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生与死亦是如此!”中年男子缓缓道。
老者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你们这群无知小儿,当日老夫放你们一马,你们今天却又送上门来,你们当真认为我怕了你们不成……”
老者的话音未落,身体突然一阵剧烈地抖动,继而捂住胸口,垂下头去,“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
“你,你们……”老者有气无力的说。
“哈哈,老匹夫,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么?若是想凭功夫胜你,我们再练十年也是枉然。”为首的黑衣人大笑道。
这时,中年男子也是面色苍白,口吐鲜血,看来也是中了剧毒。
在中年男子吐血的那一刻,李妍卉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陈晓默关切地问道:“小卉,你怎么了?”
李妍卉摇了摇头,继续看向中年男子。
为首的黑衣人得意道:“我在你们的茶水中放了十香去功散,此药无色无味,然毒性却是十分之强,在你们吐血的那一刻,你们的武功已经全部散尽了,从此你们便是废人一个,任由我们宰割!”
此时的中年男子和老者瘫软在桌子上,看来当真是失去了功力。
“兀梁,为何还不动手,难道你不想为师父报仇了吗?”为首的黑衣人大吼。
茶棚的小二突然面露凶色,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来,神色凝重且颤颤巍巍地说:“我这辈子从未杀过人,但你们杀了我最敬爱的师父,我不得不对你们下手!”说着,他挥舞着匕首朝中年男子刺去。
“哐当”一声,兀梁手中的匕首被震飞。众人大惊,却看到兀梁身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了一根似剑非剑似棍非棍的兵器
“是谁?”为首的黑衣人大声吼道。
陈晓默冲李妍卉点了点头,然后缓步向前走去。他来到距黑衣人三米远的地方,缓缓道:“是我!”
“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吗?”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道。
“我绝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我既然学了武艺,遇到不平之事就该挺身而出。”陈晓默正色道。
“不平之事?哈哈!”为首的黑衣人大笑道:“这两个大魔头杀死我师父又岂非是不平之事?”
陈晓默长叹一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杀了你的师父,你们便要杀了他们。反过来,他们的弟子又要找你们报仇,如此下去,杀戮何时才会停止?如今他们二人武功尽失,不如就此收手,也是为了你们自己好。”
“话虽如此,但若你的亲人被恶人杀害,你也会如此看得开吗?”为首的黑衣人大声质问。
而他的话恰好问住了陈晓默,“是啊,我的父母死在了恶人手中,我又怎能放下仇恨?”
这时,一旁的兀柱道:“大师兄,你看他袖口上的五行图案,那不是天山派的标志吗?”
此言一出,一众黑衣人立刻大惊,纷纷看向陈晓默的袖口,那里果然有一个五行图案。
为首的黑衣人严肃道:“阁下可是天山派的弟子?”
“正是!在下天山派弟子陈晓默。”陈晓默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出人意料的是,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将面罩摘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只见那黑衣人的面貌还算清秀,只是白净的脸上多了几分抑郁和忧伤。
不待陈晓默说话,摘下面罩的黑衣人道:“既然同是正道中人,那我也不用再隐瞒了。”
他双手抱拳,道:“在下铁拳门兀进,这些都是我的师弟。三月前,此二人自称圣教高人欲吞并我铁拳门,我铁拳门属正道之列,师父自然是不从,一番大战后,师父败北,被此二人所杀。师父被杀,我们悲痛欲绝,势要为师父报仇,计划了一月有余,遂有今日之事。”
见到同行本来是件高兴的事,但此时的陈晓默却犯了难。
果然,兀进恳切道:“晓默兄弟,我们同为正道,而且天山派又是正道之首,那么今天你就应该代表天山派助我诛灭这两个魔道妖人!”
那一刻,陈晓默犹豫了。
同是正道中人,若是说服不了便可能动起手来,要是在平时也就罢了,但此刻是两个魔教妖人啊!要是传到师父那里,岂非要将我逐出师门?若是传到天下正派的耳中,天山派又要如何维持正道之首的地位?
这时,陈晓默仿佛听到了李妍卉的声音:“晓默,快救救他们吧!”
思来想去,陈晓默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兀进兄弟,你们还是趁早收手吧,免得玩火自焚。”陈晓默一字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