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溟钊大步走进议事厅,无视众族老打量的眼神,附在安隽煌耳边轻言。
眸光骤然一紧,“走。”
留下一众族老面面相觑。
“出什么事了?”
“这……”
“我看家主的神情不太对。”
“我们跟上去看看。”
众人起身,这时,一个下人打扮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停在门边。
“二、二爷,夫人被带走了!”
安炳良面色一变,直接伸手把人提拉到自己跟前儿。
虎目一瞪,“你给我说清楚!”
小厮惊惧,双腿抖得更厉害,“夫、夫人在午休,一群黑衣人闯进来……”
“是什么人?!”
“暗、暗卫。”
安隽煌赶到纪情住处的时候,邓雪守在门外,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惨白,嘴唇哆嗦。
“对不起,家主。夫人说,谁也不能进去。”
黑眸陡然一沉,“让开。”
邓雪咬咬牙,垂手而立,“抱歉。”
安隽煌冷静下来,半晌,“她有什么话跟我说?”
“相信她。”
安隽煌后退两步,斜倚在墙边,溟钊也顺势退下。
邓雪松了口气,担忧的目光投向室内,却只见紧闭的房门。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身体一颤,她只觉毛骨悚然。
发怒的夜辜星,比地狱修罗还让人惊惧。
这是第几声了?
她甚至不敢去想……
余光瞥见墙角边那个岿然不动的高大身影,即便惨叫传来的那一刻,他也不为所动。
里面有他的亲生母亲,却还能无动于衷地站在这里。
不是冷血无情,他只是……相信她。
这个认知,让邓雪近乎落泪。
多大的信任才能做到这一步?
而那个叫“夜辜星”的女人,多大的福气,才遇见一个叫“安隽煌”的男人?
这时,安炳良尾随而至。
“煌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接连传来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而这里面还夹杂着郑萍的痛哭哀嚎声。
听在安炳良耳中,说不出的瘆人。
隐约还有一丝怒气。
他再怎么不喜郑萍,可到底是他的妻子,现在却被人囚禁,甚至可能遭遇不测。
邓雪挡在门口,面色惨白,眼里却爆发出一阵摄人的倔强。
左手展平,把在门口,右手放在裤兜之中,里面是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
安炳良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要硬闯,这姑娘只怕会拼命。
他不敢贸然动手,邓雪是夜辜星看重的人,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撕破脸,只因那双眼睛……
“家主,这件事你怎么说?”
安炳良、邓雪、溟钊齐齐朝安隽煌望去。
“等。”面色沉然,一字千金。
这时,一名下人跌跌撞撞从里面出来,身上脸上全是血,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那种近乎崩溃却又不敢崩溃的神情,让所有人震惊!
到底看见了什么,使她连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也忽视了?
“谁在里面?”安炳良一把将人扯到面前,“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的女人只会摇头,目光早已呆滞,嘴里却念念有词——
“找老家主……找安炳贤……找老家主……找安炳贤……”
来来去去,不断重复这两句。
“对!”女人一个激灵,双眸猛凸,“找老家主!找安炳贤!”
竟然凭着一股犟劲儿挣脱了安炳良的钳制,疯牛般冲向前方,正是安炳贤宅院所在方向。
安隽煌面色微沉。
安炳良则是满眼疑惑。
“辜星她……要做什么?!”
安隽煌取出香烟,点燃,却被安炳良一把夺走,扔在脚下,踩灭。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妈和二婶都在里面,难道你忍心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安炳良痛心疾首,他一直以为,这个侄子只是性格冷淡了些,脾气古怪了点,没想到竟冷血至此!
“一个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你的嫡亲二婶……”
安隽煌没动,保持着吸烟的姿势,却在抬眼间,暗芒乍现,冷色积聚——
“不会死。”话音一顿,“除非,该死……”
全身染血的女人如一道红色异光,掠过僻静的假山花园,终于在一处简陋的宅院停下。
刚好撞上,提着食盒送饭来的麻姐!
“啊——小孙,你、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全身都是血……”
见到熟人,还是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麻姐,女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却仍然挣扎着爬起来。
一只手死死抓住麻姐的胳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麻姐,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求你——”
太可怕了……那一地的血,还有平嫂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待人和善的二夫人被推倒在地,血水流了一脸……
还有双颊充血,面目全非的老夫人……
最令她恐惧的,是温婉美丽的夫人,眼睁睁看着血水流了一地,她却在笑!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腥膻的铁锈味让麻姐几欲作呕,比平时杀鸡杀鸭还
呕,比平时杀鸡杀鸭还恶心百倍。
“我要见老家主……求求你!让我见一面老家主,我有话带给他!”
女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我求求你……求求你……见不到老家主,我会死的!她会杀了我——”
麻姐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