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也想试试,披上婚纱,等待新郎一步步走近,彼此在基督面前,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或许,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
“首先,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披上婚纱那一刻,我自然是不愿错过的。”
“明白什么?”
“现在,我想明白了。”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顺势枕上男人肩头。
安隽煌没有忽略那句“我错了”。
“那现在呢?”
“妻子,还有……安家的女人。”
“不够好?你认为自己做什么做得不够好?”男人目光如炬。
每次,她看到安家后宅里那些长舌妇,总会不自觉联想到三四十年后的自己。
意味着,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潜意识里,夜辜星认为婚姻等同于责任,相当于无形的束缚,结了婚,就失了自由。
“以前,我觉得婚姻不重要,一方面是享受单身的自由,而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安隽煌一怔。
“是我错了。”
牵过他的手,十指紧扣,掌心贴着掌心,温度在彼此间传递。
这样就慌了吗?
夜辜星轻叹,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好,你说。”沉凛,冷静,却无法掩盖那一丝慌乱。
摆摆手,“先听我说完。”
男人目光一紧,“你……”
吸吸鼻子,她收了笑,“煌,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如此在意结婚的事。我一直以为,在一起才最重要,不用任何形式上的东西……”
男人目光一顿,深邃似海。
她伸手往眼角一抹,拭去水渍。
夜辜星哈哈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嘶……小没良心的,谋杀亲夫。”
男人嘴角破了,左右两边都渗出血,夜辜星的杰作。
夜辜星嘴唇破了,安隽煌没咬,是她自个儿作孽,磕男人牙齿上的。
直至尝到血腥味,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车内温度持续上升,暧昧层层发酵。
两个人都带了情绪,从未吻得这般……惨烈过……
是该好好收拾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不想结婚?!
男人一愣,眸底掠过疑惑、讶然、无奈种种情绪,最后反客为主,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
看,她果然还是自私的。
她疼,也要让他跟着疼……
夜辜星拔了安全带,直接蹿上去,用唇瓣堵住他的嘴,毫无章法地啃咬。
“如果,你不想……”
是有多没安全感,才会在听见一句似是而非的“对不起”后,做出这样的反应?
“你不想结婚?”
刹车一踩到底,面色瞬间冷沉。
咬了咬下唇,“煌,对不起,我……”
“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赶紧伸手抹掉。
砸在真皮座椅上。
啪嗒——
夜辜星看着他,一滴眼泪毫无预兆滑了下来。
沉声一叹,男人抿唇,隐隐带笑,“也对,除了我,谁敢娶你?”
却也因此伤了他。
所以,她悄悄给自己留了退路……
你若无情我便休?
说到底,她确实存了独善其身的念头。
两个人相爱,不一定非要婚姻来捆绑。
旭儿、绝儿出生之后他就提过结婚的打算,却被她一再推脱,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没必要。
是,她心疼这个男人!
男人却隐隐松了口气,落在夜辜星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没有,”莞尔笑开,眼里闪烁着细碎的泪芒,“这辈子,除了你,我还能嫁谁?”
心里揪着疼,像被针扎。
一抬眼,便见男人线条冷硬的侧脸,以及……紧抿的唇角。
沉哑的嗓音,挟裹着莫名的晦涩。
“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突然有些愧疚……
回想过往种种,眼眶微涩。
这情话说的……有点肉麻,可他偏偏一本正经,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夜辜星沉默,心里却涌上一层淡淡的暖。
“见到你的第一眼。”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说话,默认。
夜辜星坐在副驾驶,偏过头,看他,腿上打横放着小金人,笑得眉眼弯弯。
“预谋已久?”
双手枕在脑后,她抬眼望着蔚蓝蔚蓝的天空,思绪飘远……
没了狗仔蹲点偷拍,心情瞬间美妙不少。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她和安隽煌带着两个小东西从酒店搬到了纽约近郊一处别墅。
吃过早餐,夜辜星懒洋洋窝在沙发上,任凭外界炸开了锅,她也依然悠闲自得。
清晨,阳光正好,空气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