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在那里抖着,玉雪的眼角跟着狠狠的抽搐着。
抖一下,她抽搐一下,抖一下,眼角跳一下,她揉揉眼,她没有看错吧,那是……那是男子的亵裤啊!这位念瑶公主拿着那个做什么?关键是还在上面写了字,字还写得不少。貌似还个朱红的唇印,不,关键那亵裤是谁的?她未婚夫的吗?可她未婚夫不是被她一刀给砍了吗?她会长情留着那人的亵裤?
“玉雪。”她愁眉苦脸的说道,“章明启啊,章明启写了字据不承认啊!你说我该拿他怎么办?”
玉雪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那是哥哥的亵裤?!
可是,念瑶拉着她讨论章明启,她怎么知道怎么办?哥哥做事一向自己做主,她哪里知道啊。
“我要不要将这张字据拿到天辰帝陛下前,请你们的皇上来评评理,他送了我亵裤还在上面写了字据,还与我洗过鸳鸯浴,他将我全看光了,他……他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好了,明白了,哥哥看了人家女子的身体,女子的清白被他已毁,却又不要人家,痴情的念瑶便追着不放,一直追到了南楚。此时找上自己,是想帮着劝说劝说哥哥。
可她也左右不了章明启啊。念瑶要是将这写了字据的亵裤拿到殿前告御状,只怕会是哗倒一大片,她不会真那样做吧,哥哥的脸面何在?她自己的脸面又何在?
“念瑶,三思啊三思,于你于他都不好,先私下里谈谈,最好不要公开!”玉雪忙伸手将那亵裤字据塞到她怀里。据说这念瑶公主行为各种古怪,搞不好真会去告御状,先稳着她再说。
转而又一想,念瑶是公主,出了这样的事,对她嫁人其实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啊,也有很多公主嫁过人休过夫再嫁人的。
念瑶没必要因为这件事一直对章明启耿耿于怀啊。
“你帮我个忙。”念瑶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玉雪的双手恳求的看着她,“你来约章明启,就约他……约他后日晚上到南街的四喜酒楼来。”
四喜酒楼?这可是她兄妹二人的酒楼啊,被章明启使计从李氏的手里收回来,已有些日子了。
“念瑶,你是公主,以你的身份来约他,他敢不从?”
“他不从得很!”念瑶叹着气,两眼含泪,一副委屈的样子让玉雪看了都心疼不已,“他心里也对我冷漠得很,之所以冷漠,我也知道,是因为在我府里他做了三年的奴隶。不过,他虽身为奴隶,过的日子却比我北狄国贵族们过的还有奢华,我可从没将他当奴隶看待,况且那时也不知他是你哥哥是苏家的人,他狡猾得很用了假名。想必是他认为做奴隶很丢人,才对我有了意见,才躲着我吧。但是,我想给他赔不是,所以请玉雪小姐约他出来,我设宴向他郑重道个歉。”
念瑶定定的看着她,有两滴大大的眼泪滴了下来,红红的眼睛里还水莹莹的,要是自己不同意,这双眼怕是要下大雨吧。
她说得又非常的诚恳,说得玉雪也心软了。当真是哥哥不对啊,按说,哥哥被北狄俘虏,当时又生命垂危,三年前两国还在交战,他不光没有像一般俘虏那样受到杀戮或是虐待,竟得到公主的优厚款待,可见公主对他的情意。否则早就死在北狄了。
听哥哥对北狄总有怨言,玉雪心中起初还对念瑶有想法,现在看来,真的是哥哥不对,他太薄情了,都将自己的亵裤送出去了,还不认帐?有点说不过去啊。
“玉雪,求你了!”她两眼红通通,泪汪汪。
不答应是不是有点无情?
“好吧,我试试看,不过,能不能说通他,我也不知道。毕竟他是哥哥,我是妹妹。”
念瑶早已大喜,握着玉雪的手只差没磕头了,只是她的眼泪还是一直不住往下掉,她这是大悲呢,还是感动,是喜极而泣呢?还是喜极而泣呢,太夸张了吧。
“只要章明启不躲着我,玉雪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她揉了揉鼻子,又揉出了一大串泪水。
其实她已经帮了自己两次了。在楚昀府上,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起了关键的作用。
念瑶捏着块帕子又开始拭泪,只是拭着拭着,眼睛越拭越红肿,泪水越来越多。
“念瑶,你别伤心了,我会帮你去说的。”玉雪忧心的看着她,这公主也太脆弱了吧。
“啊,好的,谢谢!只是……”念瑶心中开始骂墨雅,那丫头到底放了多少辣椒末子在我的袖子啊!眼睛快要辣得看不见东西了。
玉雪只好拉着她赶紧洗脸,心里一直念叨,可怜的公主啊,身为公主竟然也有伤心事啊。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外间院子里又响起了嘈杂声,听着像是白姨娘的。
原来白姨娘在李记玉器店,买镯子花了一千两银子,但镯子后来又没到手,还赔了人家一千两,一共是两千两,丢了这样大的一笔钱,她如何甘心!
冬香在她耳边说道,“姨娘,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您是个姨娘,玉雪小姐是嫡出的姑娘,她便将你不放在眼里,敢在店子里当面顶撞你。姨娘才吃了亏。按说,夫人是原配身为正妻无可非议,但姨娘您的娘家现在可比夫人的娘家强多了,您现在又怀着身子,咱老爷又疼你,怎么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