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弟可曾收到姑娘的香囊?”聂沛溟闻言笑道,浅浅目光间带着无尽的打探。
聂沛鸢挑眉,从腰间拿出俩个来,“收是收到了,不过刚刚打了一架,掉了许多,现下就剩这俩个,可就是这俩个,臣弟都忘了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了!”
“你啊,你啊……还是老样子,真不知道要伤多少女子的心才罢休。”聂沛溟摇头叹道,他却不发一言,站在一旁低眉浅笑着,但眼中的笑却丝毫未达眼底。
他们俩人因着刚刚一战,虽无大碍,但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皮外伤。聂沛鸢本就生的比一般男子要白,现在失血后,面色更是煞白如纸。聂沛溟自是没有多留,交代了几句让好好养伤之类的话就放他回去了。
人走后,叶公公重新端上一杯茶,刚放下,聂沛溟便沉声问道,“你说,这九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奴婢可不敢妄言。”叶公公诚惶诚恐的退到一边,鸢王终究是王爷,乱议论皇室之人,他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聂沛溟皱了皱眉,说道,“朕不怪你,说罢,将你眼中的鸢王告诉朕。”
叶公公想了想,这才开口,“皇上,以奴婢看,鸢王并不像平日里看到的那样,虽然他表现的轻浮不羁,但根据回来的探子说,王爷从王妃死后便散尽所有的姬妾,如今府中只留有湘夫人一个。其他的,皇上,恕奴婢不敢多言了。”
聂沛溟凝神沉思,的确,他的这个九弟与看到的不一样,而他也一直以为这样的不同是在控制之内的,但是今天这一战,他发现有些不同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太巧了。俗话说物反常态则为妖,而聂沛鸢,他不得不想想清楚了。
略微的沉吟后,他便道,“去彻查下身边的人,朕怀疑有奸细藏在其中。”
叶公公怔了怔,然后拱手答道,“是,奴婢遵旨。”说着,便抬头看向聂沛溟,“皇上是否是怀疑这一次的刺杀?”
叶公公从小跟着他,聂沛溟对他并未怀疑,“不错,这一次带玲珑出游,不到三个人知晓,其他的人,都是到了目的地才知晓的,而这一次,杀手竟然能伏击,不是已经都了朕的消息,就是一路尾随。但不管哪一种,都是有人在朕身边安插了奸细。”
“奴婢明白了,一定会尽心的查出是谁!”叶公公严肃的说道,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
霍玲珑手臂上受伤,这一晕便是大半天,等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下午了。她躺在床榻上,嗓子发哑,便起身唤人,只是递茶水过来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宫女。霍玲珑愣了下,昨夜的场景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重现,顿时,她抓住那宫女的手问道,“穗玉和楚月呢?她们俩个呢?”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伺候在左右。
那名宫女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颤了下,茶杯都掉到了地上。她抬头,声音弱弱的,“奴、奴婢不知道啊……”
“那就唤一个知道的人过来!”她厉声说道,但因着才醒,这么说话的时候仍旧掩饰不住语气的沙哑,低头,瞧着那宫女还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由的呵斥道,“还不快去唤人!”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宫女说着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霍玲珑坐在床榻上,心中却忍不住的担忧起来,若是,若是她们俩个真的出事了的话,那么无异于自断臂膀,到时候在宫中怕是要处处受制了。更有一点,蝶如今不但帮她和聂沛鸢联系,更是掌握着她在宫外所有势力。
若是出一点点事情,她在宫外的所有无异于灰飞烟灭。
正想着,眼眸中便出现一杯水,霍玲珑抬眼,顺着那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居然是聂沛鸢。她眼中光芒一亮,可不过瞬间,便已经湮灭下去,昨夜在他怀中的时候,她分明的感觉到他和黑衣人的对视不一般。没有犹豫的,她开口便是,“王爷,昨夜的人是不是你派的?”
聂沛鸢重重的将杯子往旁边一放,“怎么,这么肯定是本王?”说话的时候,言语中都带了讥笑。昨夜若不是因为她,聂沛溟早就死于意外,若不是因为她,也不至于让聂沛溟怀疑。可她倒好,他一进来,便迫不及待的质问。
霍玲珑一点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幻,只是想着蝶和穗玉,便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王爷都没有事先告知一声?”
呵,这就完全的认定是他了,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么一个龌蹉的人呢。虽然,这件事真的是他的,但是他却极其讨厌她确定无疑的语气。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告知一声?如果本王真的告知了,玲珑,你说本王还会看到这么一出好戏么?”他贴在她面前说话,吐气呼吸间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你当真给了本王一个惊喜呢?不但和皇上卿卿我我,恩爱如常,还可以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自我舍弃?霍玲珑,本王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赤忱的心呢!”
话到最后一句,那浓浓的讽刺不言而喻。霍玲珑到了此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那言语之间,分明是早早的派人跟着了,原来,一切都是他,真的是他。当即,眉眼中便带了嘲讽子色,“王爷说笑了,玲珑给的惊喜怎么比的上您的?!”
话落,聂沛鸢手中的力道便多了一分,“霍玲珑,你别在挑战本王的耐心,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你该知道,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