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珑回了云水殿后,便拆了头发,她一向是不爱这些装扮的,哪怕是只用了几根珠钗也觉得头重,何况今日头疼的紧。简单的用发带捆了之后,让穗玉过来给她揉着,才将紧蹙的眉头松开。
正在这时,有丫头跑进去屋道,“小主,叶总管过来了。”霍玲珑倏然睁开眼,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反问道,“哪位叶总管?”
念叶连忙低声道,“是皇上身边的叶公公,叶大总管啊,现在他正在前院坐着等小主呢。”
霍玲珑一怔,倒是穗玉激动了,连忙推着霍玲珑,“小主啊,肯定是皇上要见你,您赶快梳妆去吧。”
霍玲珑被闹的头疼,根本没有心情,便抚开了穗玉,自顾的又靠在了榻上,“你去见叶公公,如果他让我去见驾,边说我身体不适……”
“小主……”穗玉惊愕的看着霍玲珑,她也懒得解释,挥了挥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下。”
穗玉虽然不明白霍玲珑的意思,却也不敢违背,连忙的出了房间,脚刚迈出去,便喊住了她,“穗玉,你把我刚刚和你说的这些话告诉月儿,让她去见叶公公。”
穗玉愣了下,转身看了眼靠在一旁的霍玲珑,神色倦怠的,看样子真的很累啊……叹了口气,霍姑娘从进宫后便是心事重重的。晃了晃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还是赶快的通知楚月……
她们是随身伺候的大宫女,寝屋就在旁边的小屋,冲进去的时候,楚月正在调香,猛然被吓到,手里的东西差一点要掉,正想问穗玉做什么这么急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面前,“月姐姐,小主让你……”边说边拉着她往前殿去。
到门口的时候,话刚说完,她却止不住的皱了眉头,但已经到了门口,已经没有细想的余地,她跨进了屋子,行了礼,“叶公公,我们家小主身体不适,刚睡下,您看……”
“哎,这可真不巧啊,皇上还说要晚点过来呢……”叶公公懊恼的说着,目光却打量着楚月,楚月低眉敛目,不焦不躁的,不由的露出赞赏的目光。顿了顿,他又问道,“小主是怎么了,可曾请太医了?”
“谢公公记挂,小主是以前练舞留下的老毛病,遇到阴雨的天气,便会有些不适。”
“如此,还请姑娘好好照顾。”
“这是奴婢的本分。”楚月福了福身子,然后说道,“只是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说话的时候,还塞了一份红包过去。叶公公只是一笑,却也没拒绝。
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楚月才恭送了叶公公出去。
人一走,她便匆匆的赶到霍玲珑的屋子里,只见她满面通红,眉头紧蹙的,心中咯噔一声,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脉,居然是寒热症状,而且来势汹汹的,明显不好,她立刻的为霍玲珑放了小半碗血,然后才唤来穗玉去太医院。
她搅了冷帕子给她敷着,很快的,太医院来人了,搭脉开方之后,楚月让穗玉照看着,她亲自去煮药。
不知道霍玲珑是怎么回事,昏昏沉沉的,怎么喂药都喂不下去,楚月推着她,轻声的在耳边低唤,她却浑然不知,只拧着眉头打颤,仿佛置身于一场烈火煎熬里,焦烤着让她浑身发软,不能自已。
霍玲珑半梦半醒间,竟然笑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泪水的,吓得穗玉恨不得再去叫太医。楚月喊住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对于一个刚入宫的宫妃来说,病了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稍有不慎,怕是就要被人丢入永巷。
“去帮小主再煮一份药,我们再试试。”
穗玉听到楚月的话连连点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的跑了出去。楚月见人走了,这才锁了屋子,拿来金针为她疏通。
大半个时辰,霍玲珑发了一身的汗,这才幽幽的转醒,虽然浑身无力,意识却是恢复了,她看着头顶的帷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喝了药,发了汗,到傍晚的时候烧才退了,楚月扶着她喝了几口白粥,这才由着她靠在软榻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隐约的感触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睁眼一看,明黄的常服耀眼夺目,来人正是聂沛溟,
她松了松眼,展颜笑开,“皇上怎么来了?”刚退烧,声音有些沙哑,听得聂沛溟心中一紧,眼底流露出来的的怜惜更甚,“听人禀报说你病了,朕忙完便过来看看。”
“谢皇上关心,嫔妾没事。”霍玲珑对着他笑着说。
聂沛溟将她放到床上,又帮着掖了掖被角,才开口,“齐国的冬天不比许国,要冷一些,你若是觉得身子冷,便去内务府支炭来燃着……”
霍玲珑听他误会自己是冷的,也不辩解,只顺着他的话下去,“皇上,嫔妾……”话未说完,却已哽咽。
聂沛溟摸着她的脸庞,“你说过要伺候朕一生,朕自然要先保护好你。”
“皇上……”
“睡吧。”聂沛溟捏了捏她的脸后,便开始脱衣衫,这么一个举动,倒是吓着了霍玲珑,她一怔,轻声的呢喃着,“皇上,您今晚……”宫中有规矩,凡在病中的,不宜伴驾,更何况,她的位份也不能留皇上在她的寝殿。
聂沛溟看着她,“朕陪着你躺会,等你睡着了便走。”上了床榻,他抱着她说,“以后怕是想要对你如此,也不能了……”
霍玲珑心头一跳,想要问的时候,聂沛溟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一句话如同魔咒般的在缠绕着她,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