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伤得你还不够吗?
为什么一听说他出事,就下意识地贱得要去担心他?
他们,已经玩完了,玩完了!
秦汐紧紧地捏着拳头,靠在门背上喘息着,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转身出门,去乐乐的房间,伺候他起床洗漱,然后平静地开始准备早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吃早饭的时候,沈静婉开了电视,早间新闻又在说着昨天那一起车祸的事,并且也不知道是谁别有用心,爆出了裴锦川的身份,现在,基本上全国人民都知道thunde的总裁出了车祸,生死未知,裴家的股票开始震荡,有急速下跌的倾向。
有专家预测,如果裴家再不站出来给大家一个真相的话,可能裴家的股市会持续跌停。
秦汐紧紧地捏着筷子,看向沈静婉,“静婉,换个台吧。”
沈静婉拿过遥控器随便按了一个台。
但是早上的时候,一般播放的都是早间新闻,换来换去,都有提到昨天车祸的事,不管是民生频道,还是经济频道----
秦汐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又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这下,总不是新闻了,但台里正在重播一个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就是裴锦川!
“小汐汐……”沈静婉担忧地看向她。
秦汐二话不说,气极了直接关了电视,狠狠地拔掉了电视的插头。
“现在安静了,可以好好吃饭了。”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她越是这样,沈静婉就越是担心。
沈静婉猜想,秦汐其实还是爱着裴锦川的,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
只是,她的性子也倔强,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欺骗自己说,已经不爱了……
对于一个不爱的人,她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而秦汐,她只觉得嘴里的食物完全失去了味道,脑子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裴锦川,就好像无处不在一般地侵蚀着她的生活,刚刚才回国几天而已,她就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
这里,是裴锦川的地盘。
沈静婉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劝道:“要是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去偷偷看他一眼吧。”
秦汐下意识地反驳:“谁说我担心他了?我巴不得他死了最好!”
“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沈静婉反手握住秦汐的手,“秦汐,有些时候,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了,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又何苦欺骗自己?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放心不下他的,虽然他深深地伤过你,但你还是忘不了他,你先问问你自己的心,再来反驳我。”
秦汐嗫喏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也许,沈静婉说得对。
这四年以来,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放下过。
没有爱,就没有恨,她之所以怨恨裴锦川,其实也不过是太过于深爱,所以在被伤害被辜负的时候,才会那么难过绝望吧!
“他再怎么说,也是乐乐的爸爸,你要是不想让他发现,就偷偷去看一眼。”沈静婉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要是裴锦川这次真的有什么意外,或是没挺过去,到时候你估计还是会后悔的。”
秦汐低垂着眼眸,半晌之后才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我再考虑考虑吧。”
此刻的她,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明明已经下过决心,再也不会涉足裴锦川的生命,再也不会关注他的任何,可是----
人心啊,又岂是几句话几个简单的想法就可以控制的?
只要一想到裴锦川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随时都会停止呼吸的画面,她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投下了几颗石子的湖水一般,一切,都乱了……
她抱着自己的头,眉头深锁,双眼猩红,十分无助和矛盾的样子。
沈静婉叹了一口气,却也别无办法----
有些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想通才行,旁人再怎么劝,也是枉然。
有些决定,也只能当事人自己来做,旁人左右不了,也不应该去左右。
秦汐窝在家里矛盾了一天,最终也没得出一个结果,倒是老毛病似乎又有些犯了,一整天咳嗽个不停,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
这病根是四年前在蔷薇园落下的。
当时蔷薇园被烧,裴锦川急着进去救麦薇,而秦汐,傻傻地冲进去想救裴锦川,吸入了很多的烟尘,然而,当时的裴锦川一心扑在麦薇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脸色也不太好,错过了治疗时间,肺部落下了病根。
那时候的秦汐太过于年轻,有时候想事情也任性,裴锦川没注意到她不对劲,不送她去治疗,她自己也就赌气不去,以为这样就能惩罚到裴锦川。
然而,拿自己的健康去惩罚别人,真的是一件太天真的事情。
如果换做现在,她一定不会那样做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别人不爱自己,自己也要爱自己。
不过,她这病医生也说了,除了本身的病灶以外,也带了些心理上的因素。
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理上的病却难除,想要完全康复,还是要自己跨过去心理上的那道坎。
秦汐其实一直都知道,她跨不去那个坎,因为还爱着,所以会在意,所以,除非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裴锦川了,否则,她不可能跨过那个坎,也不可能完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