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心里空空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焦急而又慌张,我自己都不知道会什么会这样,或许是血浓于水,我占用的是柳仪清的身体,如死了,如果现在是真正的柳仪清她一定已经伤心欲绝了。
“仪清,节哀顺变,你二哥怎么会突然间病逝呢?”王蓝田拍拍我的手背,安慰道。
“我也……”我想说我也不知道,但柳怀堂从小生病,恐怕也不是什么突然病逝,柳怀堂每次犯病,柳夫人都以为他撑不过去了,沒想到这次竟然成了真的。
“我二哥他……他不是突然病逝,他从小就生病,这么多年一直是卧床不起,他曾经跟我说过,其实他活得很痛苦,不但是身体上受病痛的折磨,他说他每次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母亲坐在自己的床头擦眼泪,他的心更痛。但是他说他如果就这样撒手而去,母亲一定更加悲痛,所以他一定会撑到最后。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撑不过去了,也许,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柳怀堂的病情一直反反覆覆,从來也沒彻底痊愈过,能活到现在,也算他命大了。
“原來是这样,虽然知道王柳两家有些交情,可生意上的事都是我父亲在交涉,我和我父亲都甚少回家,对于王家生意上的事我也从不过问,真不知道柳二公子竟然一直卧病在床。”王蓝田说道。
是喔,王蓝田根本就不管王家生意上的事,他也沒去过柳府,王老爷子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柳怀堂病逝的消息,还把王蓝田派了过去。
“蓝田兄,你父亲跟我们家的关系很好吗?我二哥病逝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你父亲那里了啊?”
柳仪堂都刚收到消息,王蓝田他爸就立马通知王蓝田了,这知道的速度比我这么做女儿的更快。
“这……这我也不清楚,往常人家府上办丧事,我父亲从不要求我去,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知道你与我是好友,柳二公子又是晚辈,所以才会派我过去的吧,他还嘱咐我要好生安慰你。”王蓝田对这件事情也表示有点不太明白,毕竟他从不过问王老爷的事情。
安慰我就算了,虽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但还不至于到伤心的地步,毕竟柳怀堂待我再好,我和他也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而已。
一下马车,就看见柳府门前白球高挂,但奇怪的是柳府竟然大门紧闭,门前无一人通报,这不像是古代豪门办丧事的样子啊。
我与王蓝田对望了一眼,他也似乎感觉到奇怪。
小厮将门推开,府内倒是一副十分忙碌的景象,仆人们都穿着丧服奔走在前厅里,我带着王蓝田來到大堂,柳夫人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比我离开时也消瘦了许多,旁边有柳仪堂安慰着,柳明远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面无表情。
看到这幅情景,我的鼻头也不禁酸了起來,丧子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当年我就这么穿越过來,倘若我再也无法回去了,不知道爸爸会不会为我而痛心,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娘,对不起,我回來晚了!”我慢步走到柳夫人面前,半蹲着握住了她的手,我这才发现她的双手冰凉,“娘,该发生的总是躲不过的,二哥在天有灵,他不定不想看到您为他伤心的。”
柳夫人傻傻地坐在一旁,眼泪依然不住的往下流,我拉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娘,你怎么了?娘,你看看我啊……”
柳夫人缓缓转过头看着我,冰冷地手指抚过我的脸颊,“娘早就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天了,只是……只是原本满心欢喜地准备办喜事,沒想到你二哥他,他还是撑不过去……”
柳夫人说着又哽咽了起來。
办喜事?难道原本打算给柳怀堂娶老婆冲囍的?结果还沒结婚人就死了?
“海棠,这位公子是……?”柳明远终于开了口。
“父亲,这是太原王家的大公子王蓝田,也是我的同窗好友,王家老爷听说了二哥病逝的消息,便派蓝田兄前來拜祭。”我将王蓝田带到了柳明远面前,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貌似大堂里的都是自家人。
“柳伯父好!”
柳明远盯着王蓝田许久,才微微笑着点点头,“贤侄,你父亲可安好?”
“家父一切都好,有劳柳伯父挂心。”
“爹,二弟病逝的消息您不是说不对外张扬吗?怎么连太原王家都惊动了?”杜思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着,柳仪堂立马瞪了她一眼。
柳明远立马板起了脸,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道:“太原王家不是外人,蓝田贤侄更不是外人,上月王老爷路过扬州來探望我的时候,我和你母亲就替海棠做主,将她许给了王家的大公子。”
“什么?”我与柳仪堂异口同声地吃惊问道。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王蓝田,他也是一脸地迷茫,显然大家对这件事都不知情。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您不是说过除了我,您不会再干涉怀堂和海棠的终身大事,如今怀堂不在了,你……”柳仪堂早就警告过我不能对王蓝田产生什么念想,如今柳明远竟然把我许配给了王蓝田,这算怎么回事啊?
柳仪堂都站出來为我说话了,我这个当事人总不能躲在后面不出來吧,“父亲,我跟蓝田兄的确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成为夫妻呢?我一直把蓝田兄当成自己的亲大哥一般对待,我们之间又沒有男女之情。”
“太原王家与我柳家门当户对,在生意上也